在正前方的树上,出现了一个被绑在树上的人。
准确的说,是一具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干尸,且他的心口处,钉着一根木锥,目测来看扎进去很深。
更显惊悚的是,被我们追逐的小猫头鹰,从破开的胸腹处钻了进去。
“鸺鹠没有在尸体中筑巢的习性!”
白芸天有些愕然,我皱眉道:“一般这种鸟生活的地方,也不会在树上挂个死人吧?”
“它们不食腐!”白芸天定了定神:“而且尸体已经脱水风干,除了用来进出的那个伤口,鸺鹠并没有吃它的肉!”
我拄着手杖缓缓走近:“这个并不重要,尸体的身份才更重要吧?”
到了树下,我抬头眺望。尸体身上的衣物已经败絮腐烂,但隐约还能看出是条蓝布裙子。
我还没观察仔细,白芸天已经麻利的爬到了树上,先将干尸肚子里的小猫头鹰驱赶出去,然后在自己身上一摸,指尖已经出现了一柄造型奇特的刀具。
乍一看,白芸天用的刀和手术刀形制无二,但刀身刀柄却是一体的,不可拆卸。
我回想起他医学博士的身份,想来这把刀是特制的。
白芸天三两下割断了捆绑干尸的绳索,并对我喊了一声‘接住’。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直接被那干尸砸脸了。
下意识抱住干尸之后,我和空洞洞的眼眶对上。
只一个瞬间,我的大脑就一阵眩晕,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干尸的脸颊开始生出血肉,但是五官蒙盖着一层雾霭,除了那双充满绝望和哀怨的眼睛,我其实看不清晰。
不过从面目向下扫视之后,干尸身上的衣物也开始迅速复原,深蓝色的长裙,让我想起了一部年头久远的恐怖电影。
在那部电影里,有几乎一模一样的裙子。
“目测来看,大概率是具女尸,牙齿磨损接近二级,年龄在二十四五岁左右……”
白芸天从我手中接过干尸之后,我的视线也逐渐恢复正常。
“就是个女的!”我先做了两次深呼吸稳定心跳,然后去揉肿胀酸疼的太阳穴。
白芸天看到我的状态,就停止了分析,皱眉问我:“你看到了?”
我轻轻点头:“没看清脸,但是身上的衣服是蓝色裙子,绝对是个女人!”
白芸天沉思了几秒钟:“这个裙子的材质,是纯棉的,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好在我带了把刀在身上,可以看看她的骨骼,大致推断下死亡时间。”
白芸天将干尸平放在地上,开始用仿制的手术刀切割衣物和腹腔。
“你是不是有解剖的癖好?”
我低眉询问,白芸天叹了口气:“我只是留学的时候比较用工,你以为能在我这个年纪拿博士学位很容易吗?”
干尸的内脏已经全都没有了,就是个空腔,解剖起来并不困难。
我抬起头来,转移自己的视线,不然的话我眼前就老是出现干尸转为生前形象的幻觉。
自从知道我这种幻觉来源于遗传病之后,头疼的频率和强度一直在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