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我险些被挑破肚肠。虽然匆忙向后躲闪了出去,但是后背上的伤口再次撕裂了。
从台青市回来之后,我的伤口好不容易快要长好了,现在却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我将手中杖剑舞了个剑花,再次抬头看向画中那位英俊武生的时候,他的头冠部分已经被我的杖剑劈开了。
但也是因此,绘制他面部的布料被牵动,像是他在不断变换表亲一样。
这副画卷很厚,周遭光线又极为微弱,我无法看到画卷后方到底是什么人,但他肯定能随时再次出枪。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虽然不会被一幅画吓到,但却无法判断下一枪会从哪里伸出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心想白芸天和狄红有一个在的话就好了。要么用飞刀把这幅画扎烂,要么直接火蒺子扔过去给它烧了。
白丁现在情况未知,我和一幅画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无奈之下,我只能再次挺身涉险,冲上前去做势要劈开画卷。
果不其然,花枪又从另一个部位探出来。
我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原地转身躲过之后,双手中的东西趁机交换。
因为我的杖剑是手杖造型,剑鞘部分其实更重也更结实。
我利用转身的时机倒换了双手,用剑鞘挡下了继续刺来的长枪,同时用真正的剑锋横向割开了画卷。
伴随着一阵割裂声,我终于看到后方黑漆漆的门户,以及被我一剑削掉的头颅。
更准确的说,是我砍掉了一具人皮傀儡的脑袋。
先前还真让马二猜对了,红月剧院中的‘鬼祟’,和皮影有关。
躲在画卷之后的,是一具和画上武生一模一样的薄片皮影。
他通体不过半指厚度,但手中拎着的长枪确是真家伙。
我一把将拦路的画卷扯下,真人大小的无头皮影失去了依靠,曲折之下像是真人一样,先是跪倒,然后才缓缓趴伏在地。
长枪也落在了地上,滚动之时产生的声响,有种奇怪的压迫感。
我一脚踢开皮影,又踩住长枪让它停止滚动,加快了脚步走进剧院大厅。
红月剧院的结构和普通建筑有些不同,在外面是没有上楼的楼梯的,只有进入演绎大厅之后,四角才有向上的楼梯。
环视一周,从二楼开始是整整一圈儿的长廊,栏杆对立的另一面,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房间。
我对这种建筑结构有了自己的分析,楼下这些阶梯状的座椅和现在的电影院差不多,肯定是看客之所。
楼上那些房间的用途也一样,不过它们应该算是包厢,只有那个年代的达官显贵才会舍得花钱租个包厢看戏。
刚想到这里,我眼前的灰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追光,斜射在舞台正中间。
台上是个红色的倩影,但过于模糊,我看不清到底是一个唱戏的戏子还是展露歌喉的女明星。
盯着看了两眼,我周围的光线也开始亮堂了起来,在我周围出现了模糊但又刺目晃眼的场景。
台上倩影接连变幻,台下看客满堂,但我就是一直听不见声音。而且这些画面过于凌乱,我一会看到的是粉墨登台的戏子,一会儿又是着红色长裙的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