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不断挣扎求饶的状态,让我萌生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就好像自己斩杀了个真正的人一样。
带着几分厌恶,我将这个纸人车夫丢到一旁,沈娜娜和周凌音倒是对它很有兴趣,抵着脑袋研究它的内部构造。
我让白芸天保护她们,避免纸人上真有什么危险的机关,自己抬起杖剑,轻轻松松将纸棺侧面割开了。
和听到的声响一样,纸棺不是空的,而且里面的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只是一具平躺着的女性纸人,和桥下那位面容一模一样。
一个纸人一个木偶,拥有相同的样貌和衣着。
“量产的?还是说这女人对他们村里有什么特殊意义?”
我皱眉沉思,白芸天挪步过来,皱眉道:“看着眼熟!”
他这句话让我隐隐想起来什么,但还没想清楚,看似乖顺的纸马突然抬起前蹄,狠狠踏向了我们两个。
我和白芸天默契十足,一左一右各自分开,我挥剑斩落马头,白芸天飞刀上的摄魂丝勒住一条马腿。
如果是真正的活马,这一下肯定是摔在地上。
但是纸马不是如此,马蹄子被生生切断了。
被斩了马首断了条马腿的纸马,以怪异且极快的速度奔向前方。
正躺在地上被沈娜娜和周凌音研究的纸人马夫,也挣扎了爬了起来,扬着纸扎的马鞭,弯腰低头去追赶纸马。
这一幕场景,很像是马夫在追逐受惊逃窜的马车。
但是地上还留着大半个马头,以及马腿和马夫身上掉下来的零件。
“这个村里的人,是想把咱们整成神经病吗?”
我重重叹了口气,我来之前有过设想。
如果和绿水村的人产生争执,我可以和白芸天使强横一些的手段镇之。
但是现在看来,堂堂偃宗木之一脉的祖地,虽然不乏精妙绝伦的机关傀儡,但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更想采用的应对方式并非武力,而是——攻心!
“让敌人放松警惕疏忽大意也是一种计谋,每个人还是都要保持警惕,万一下回出现的不再是个没有战斗力的傀儡了呢?”
我提醒了几句,组织和保持着之前的样子,让周凌音和沈娜娜走中间。
白丁也跟着认真起来,在最前方探路。
幕色降临,天穹渐渐黯淡下来,我们只沿着最宽最广的街道行走观察,路上没再遇到其他拦路的东西。
但是我听得清清楚楚,很多暗巷之中、围墙转交等处,每当我们经过的时候,都有兮兮索索的动静。
我和白芸天跑过去看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监视我们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傀儡,被我们看到之后就不再动弹,我们也没办法拿没有生命的死物撒火。
刚和白芸天从一条半截巷子出来,就看见白丁停在一栋古宅大门前向我们招手。
走过去会和,抬眼张望,出现了斑驳裂痕的门匾上,是两个褪色的鎏金大字。
万宅!
万家,沈娜娜的祖父万志平出身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