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自在朝我挑了挑眉:“喏,现在听明白了吗?安陵市的死活,捏在你的手里!”
我对严自在的认知提升了一个层次,他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但却是个聪明的疯子,远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没有城府。
“什么跟什么呀?我反正不信!”水牛扯着嗓门对我道:“族长,还是砍了他吧,我不信他会在城里这么做。”
我眯起双眼看向水牛:“你的想法是,反正都安置在市区,也毁不到你那一亩三分地儿对吧?”
水牛又开始挠头:“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还是族长聪明。”
我懒得再搭理他,转而对严自在道:“你的话,我信,你可以走了。”
已经同意严自在让他离开之后,他却反而又停在了原地驻足不到,开始认真审视起了水牛。
“但是他不信啊。”严自在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开始在原地顿足跺脚:“我可是从不喜欢说谎的人,他怎么就能不相信我呢?”
严自在像是个人格分开的精神病患者一样,而且他能够随时自如的切换两种人格,一瞬间又变成了神经疯癫的姿态。
在我们面前表演了几分钟,严自在突然又神色一屏:“老杨,弄他!不相信我的人,不能让他活着。”
包括老杨在内,在场之人无人惊讶。
缓了几秒钟后,老杨颤巍巍走向严自在:“宗主,给我几天时间养伤,我一定会取走这只傻牛的‘牛头’给你!”
“不要!不给!”严自在像是孩子撒娇一样,又在地上跺了两脚:“就今天,就现在,你马上去把他的‘牛头’给我摘下来!”
被当做物件儿一样看待的水牛也傻眼了,摸着自己的脖子嘀咕:“怎么突然想要我的脑袋?”
老杨张了张口,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严自在突然又迈开步伐跑开了。
拉开距离之后,严自在才回身呼喊:“老杨,如果不能带回来‘牛头’,你就不用来找我了,今天你们俩只能活一个!”
严自在喊着喊着又笑起来,疯疯癫癫的向工地大门口走去。
熏儿低声问我:“哥,真就这么放他走吗?”
我还未开口回答,严自在突然从身上摸出来一把条形遥控器,和老杨用过的那个样式一样。
严自在边走边逐次按下按钮,整片工地上所有的楼盘跟着逐次倾倒。
万幸今天提前疏散工人是个巧合之举,否则那五百多条生命可能全要葬送。
“现在信了吧,这个神经病说的都是真的!”
我对水牛说了一句,没得到回应。
扭头看去,他已经和老杨对视上了,俩人都跟炸了毛的斗鸡一样。
“老杨,你真的想为这种疯子拼命吗?”
我想要劝降,老杨是严自在心腹,肯定知道很多情报。
而且他方才已经和水牛打过一架,自己根本不是水牛的对手,现在的满身伤势都是水牛送给他的。
然而重伤之躯的老杨却依旧没有妥协的意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
“我和他!今天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