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说过,现在矿上的人都不能信,我就想着赶紧下山去找他。刚走到宿舍楼旁边,就看见你们从车上下来。”
“我知道王哥也是求着你们保命的,就提前来这儿等着你们了。”
说完之后,他便又抬头看向了药奴儿,痛哭恳求着:“哥,我真的没救了吗?”
药奴儿一脸嫌弃的模样:“别见了谁都叫哥,我才不是你哥。”
“但你既然怀疑我的话,可以试着站起来走两步。”
我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但在得知药奴儿是个医生之后,这人还是听着他的命令马上站了起来。
然而他还没能迈出第一步,就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
这人的意识像是一瞬间模糊了起来,之后几句都已经含糊不清。
药奴儿在一旁笑道:“你身上的水分都快流干了,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
“说白了,你这种将死的人,全凭一口气撑着。”
“摔这一下子,能让你知道自己的状况,也能安心上路了。”
听到这里,我急声打断了药奴儿:“你是故意让他摔倒的?”
药奴儿很是坦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道:“他脑子里的水也不多了,摔这一下就能让脑浆子碎成豆腐渣。”
见我马上就要动怒,药奴儿赶紧往门口跳了一步,急声解释道:“他的话都说完了,你还让他活着受罪干嘛?”
“水毒这种东西,不仅无解,而且越到最后越难受。如果不让他提前上路的话,他就得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流汗变成人干儿,经受百般折磨后还是得死。”
“与其这样,为啥不让他提前上路呢?”
药奴儿用手指抠了抠下巴,低声念叨起来:“前段时间我跟着白家少爷在大医院的时候,听到过一个新词儿叫‘安乐死’,我觉得这法子挺好的,无论对病人还是医者,都能够省心。”
他一番理论看似严谨,但我依然无法接受,严厉呵斥道:“哪怕他已经快死了,你也不该亲手害他性命!”
“而且他很明显还有求生欲,他想向你求救,但你却用了两句话就让他死了!”
药奴儿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满是敷衍道:“会医术的人,干得不就是迎来送往的活儿吗?”
“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把生死看得太重了。”
趁我不备,药奴儿假装随意的向着地上的尸体走了过去。
“行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作为补偿,我去把他埋了。”
“站住!”我厉声喝住药奴儿,沉声道:“谁都可以帮他安葬,只有你不行!”
“如果让你把他带走,只怕他也不能入土为安,而是会进了你的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