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轻轻点了点头,向着旁边挪动了几步,和我拉开距离之后,便缓缓展开了双臂。
他每次正式施展洛水织法之前,都有这个动作,已经养成了习惯。
我回忆了一下,无论是俞静还是水尔雅,似乎都有类似的动作,但他们三个人又都有所不同。
水尔雅展开双臂之后,喜欢将自己像只蜘蛛一样吊在半空,俞静则是经常会有整顿衣衫的动作。
至于白子,他现在每次做这种动作,几乎都是为了将洛水织法用于地下,这次也不例外。
一瞬之间,袖口飞针走线喷涌,如果炸开的花簇。
眼看着不计其数的针线如同野蛮生长的植物根系一般向着地下生长,我在一旁暗自嘀咕。
这个算命的果然是个妖孽,平时也没见他怎么去练习,但是他对于洛水织法的使用,或许真的已经有了和俞静旗鼓相当的水平。
我和药奴儿带着好奇和期冀,退到一旁耐心等待了片刻。
从我们这个角度看去,白子已经像只刺猬一样,铺天盖地的丝线全都从他双袖之中蔓延出来。
“嗯?”
被瞩目关注了几秒钟后,白子手中的丝线突然停止了‘生长’,左手手指微微一动,然后将一簇丝线单独扯了回来。
这一簇丝线在白子指间环绕,缠成一个线团之后,再被牵连拉扯过来的部分,便开始沾染了红色的泥土。
“药味儿!”
“还有血的味道!是我师兄的药,也是他的血!”
药奴儿双目圆瞠,一边低声自语一边有些木然的开始找寻起来。
此时在这口被回填的矿井地面上,已经完全被白子的丝线覆盖上了。
“就在那儿!”
白子手腕一动,如野草般随风摆动的丝线地面之中,单独破开了一条通道。
他刚丢掉手中丝线过来跟我会和,药奴儿就已经抢在我们前面,像只用四肢行走的猢狲一样,以极快的速度蹦跳着闯入了白子留出的唯一一条通道。
我没急着跟进,对沉思中的白子问道:“那个怪物刚才比平常时候更不正常了,你到底从地下翻出来了什么?”
白子抬头叹了口气,双手食指拇指捏在一起在我面前一扯,便有一根沾着红色血泥的丝线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只通过手上的触感,在地下找到了一具尸体。”
白子再次叹了口气,接着道:“刚才我听见药奴儿的话了,他闻到了左行健身上的药味儿,而且他好像还能问出左行健血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