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药奴儿不仅是唯一还能攀爬的人,也是唯一有能力决定我们生死的人。
简而言之,我和白子的性命,其实完全掌握在人家手里。就算他现在把我和白子往‘岩浆’里一丢,白芸天也不可能会直达真相。
不过药奴儿似乎也是已经承受白子凌虐成了习惯,缩了缩脖子立马不敢叫嚣了,背着赵恪就从洞口爬了上去。
我和白子耐着性子等了很久,药奴儿依旧没有回来。
“少东家,你说这小子会不会丢下咱们来跑路了?”
白子生出担忧,我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会。”
“他如果一个人回去了,就算能够把咱们俩的事儿瞒过去,小白也不会饶过他。”
“而且只有把我和你带回去,他才能用自己的医术做筹码,从小白那里谋求更多的利益。”
正说话间,我便听到了岩壁上方兮兮索索的声音。
“他回来了。”
药奴儿再次回归的时候,周身上下已经更显狼狈,满是烧灼的痕迹。
尤其是那双利爪,指甲已经几乎全部崩裂,指尖也已经成了焦黑的木棍一般。
“你们看,我这回真是遭了老罪了,十指连心啊。”
药奴儿又将自己的一双爪子显摆了一下,我瞄了两眼未作理会,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先把算命的送上去。”
“不,先送少东家上去,”白子立马推诿反驳。
我抿嘴笑了笑道:“你现在做不了主。”
在我的命令下,药奴儿还是先背着白子离开了。
我留在山洞中继续等候,药奴儿刚离开没多久,我背后墓道之中突然出现了阵阵灼热的气浪。
转身看去,黑暗之中红色的‘水流’以极快的速度奔涌而来。
我瞪大了双眼,凝视了两秒钟后,马上明白了过来。
这条墓道是从岩壁之中开凿出来的,而岩壁之后就是巨大的天然‘储油罐’。
也就是说,墓道是夹在‘储油罐’当中的,而现在墓道四壁在高温下破损,那些原本就一墙之隔的火油,在被点燃之后灌注了进来。
又过了几秒钟,我已经听到了药奴儿快速赶来的声音,但是墓道深处的‘岩浆’,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喷涌而来。
回过神后,我赶紧跑到了洞口,仰头向上冲着药奴儿呼喊。
“你刚才跟算命的还让来让去的,怎么这会儿又着急起来了?”
药奴儿还不知道我现在面临的处境,而且它似乎在重新寻找路径。
之前他用来攀爬路线,已经被流淌的‘岩浆’覆盖了。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敢再继续催促。
以我对药奴儿的了解,如果是在留有余力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放弃我。
但要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会不会丢下我独自逃命,我也就真的不敢妄下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