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贴在我耳边询问计策,我皱眉低语。
“抢亲!”
继续等待片刻,各桌开始陆陆续续上菜。
但这些‘菜肴’,全都是就地取材,随手捡来的纸扎物或者干脆就是石头。
桌席对面,一个牙齿稀疏的老头,将一颗石头蛋子塞在嘴里,有滋有味地嘬得吱吱作响。
眼见如此,我只有无奈。
我们对这些‘美味佳肴’自然是毫无兴趣,当厅堂门口出现一道瘦削身影之后,我们三个便起身离席,径直走去。
这人就是之前在大门口遇到的迎宾员,只不过这会儿又专门换了身鲜艳的红衣,还涂上了红唇并在嘴角点了颗痣,说是婚礼的主持人,其实更像个雌雄莫辨的媒婆。
“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们刚在门口打过照面,被一眼认了出来。
白子抢在我之前迈步靠近,笑呵呵地露出一口白牙。
没有任何的言语,白子施展洛水织法,直接将这人捆成了粽子。
“这么武断?”
我斜眼看向白子,他朝我回了个眼神:“是你说要用‘抢’的。”
此时人群有了乱来的迹象,白子转身面对那些吃席的宾客。
“乡亲们,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我们只是抢个亲而已,不会伤害你们的。”
白子的话令人哭笑不得,而且那些宾客也不可能真听他的话。
“抢亲?”
“乡亲们,别管他们是谁,敢抢咱们村长的新媳妇儿,就是不把咱们游园村看在眼里!”
暴与乱如预想之中出现了,我斜睨着白子:“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抢亲不也得先见着新娘子再说吗?”
我将围拢而来的村民交给白子和赵恪处理,自己拄着手杖进入厅堂。
迈过门槛,内里光线黯淡,居中的八仙桌上点着龙凤红烛,这是仅有的光亮。
桌缘两侧,太师椅上各自端坐着两只纸人。
从纸人面相来看,一男一女都上了年纪。
我听地面上的村民说过,洪宪父母已经过世,眼前的纸人应该就是他父母的形象,用于替代。
大梦一场,看来细节中也有想要摒除遗憾的意味。
厅堂之中,气氛阴森,除了两只纸人,再没有人形的物件,洪宪也不在场。
认真观察一番,我突然听到墙壁后方隐隐有声音传出,忙快步上前,用手杖敲打。
声音中空,后方果然另有空间。
从敲击声判断,这面墙并不算厚,我急声对外呼喊。
“老赵,过来帮忙!”
村民数量众多,但只是乌合之众,白子一人即可抵挡。
赵恪快步赶来,我指了指墙壁,他马上会意。
比起我的刀剑,百兵主送他的那把鬼头大刀更适合当做破墙锤使用。
这几日下来,赵恪对于义肢的使用更加娴熟,双手握持刀柄,朝着墙壁用力劈砍下去。
只一下,小半截刀身嵌入墙壁,但与之同时,大量针线从墙体缝隙中飞出,直刺向赵恪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