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老鬼想什么呢?我堂堂药菩萨在自家都过得跟阶下囚似的,你丫一捡破烂的居然还真敢提条件?”
药奴儿将自己与之比对,双方待遇的确相差甚大。
“白家?”拾荒老人目色中闪过一丝凝重,但仅是一闪而逝。
“小伙子,给落个款啊,不然以后我找谁去?”
拾荒老人面色恢复平静之后,开始催促起来。
略作思索,我在这份临时的‘承诺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张灵极?”
“不是自家吗?怎么是个外姓?”
老人接过纸条便细细打量起来,我淡然解释道:“虽然药菩萨称我为张老板,但是白家的人,全都叫我‘少东家’!”
拾荒老人先是眉心一拧,随即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姓郝,名字早就不记得了,就叫我‘老郝’吧。”
老郝突然做起了自我介绍,同时将沾满血污的手指肚挨着我的名字用力按了下去。
“说吧,你们要我干啥?”
“先说好,太难太累的我都干不了,而且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得给我管饭。”
略作思索,我轻轻颔首道:“你只需要他刚才那个问题就行了。”
老郝用眼角瞄了一眼药奴儿,转了转眼珠道:“只是说几句话的话,那这话儿简单。”
“我不是最近,我是一直就在这一片儿捡东西。”
“终于手上的伤,也是这几天才划破的。”
说到这里,老郝突然做了个拈手指的动作。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药奴儿嗤然冷哼:“这是在问你要钱呐。”
“现在我真觉得不该救这老家伙。”
我摆手打断了药奴儿,想起车里刚好储备了现金,就翻找出来一个装有现金的信封塞给了他。
老郝将信封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这次也不继续支吾含糊了,直言开口道:
“在玩具厂正后方最远的地方,有个下水道,把井盖子打开,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做好的玩具。”
“虽然都是脏的,但只要用水洗洗就都还能卖,比捡垃圾赚的可多多了。”
说话间,老郝主动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你的手,就是在下水道捡玩具的时候划伤的?”
老郝神秘一笑,轻轻摇头道:“我在一个捡来的小玩具里头,看到了一根手指。”
“那根手指头还滴着血,新鲜得很。”
我登时心中惊愕,药奴儿更是直接质问:“你丫是忽悠我们的吧?”
“还玩具里有手指头,我看你就是故意在编故事,想向我们讹更多钱罢了。”
老郝忙将我给他的现金揣进了怀里,朝药奴儿撇了撇嘴道:“是你们要花钱向我买活的,又不是我强买强卖。”
“我反正只管说,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大不了我走就是了。”
药奴儿已经和他杠上了,抬起爪子比画起来。
“骗了钱就想走?”
“你怀里的钱是张老板给的,我管不着,但我刚才救了你一命,这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