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乱成了一片,季家人不光是找不到准新娘,就连准新娘那边的亲戚都没见着。
定好的时间早就过了,现在连季连越都联系不上了。
季母只好赔笑将宾客一个个送走,内心苦不堪言。
季连越在休息室躺了一个多小时,他闭着眼睛,手背搭在眼睛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过多久,有人敲门,他没动,外面的人也不停。
等他开门的时候,快递员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体面,表情却十分恐怖的男人,他脸上找不到一丝属于活人的生气,死气沉沉的,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没了期待。
在看到他手中拿着的信封的时候,那毫无波动的眼睛终于有了波动。
他掀了掀眼皮,冷笑了几声。
快递员瑟瑟发抖,问:“请问路小姐在吗?”
这封信是寄给一个姓路的小姐的,寄信人为了保证送信时间准确,特意加了几倍的价钱,指定要送到这里来,交给路小姐手上。
快递员很有职业操守,见他没说话,又问了几遍,一边问还一边垫着脚够着脑袋往里面看。
“没有路小姐。”他接过信,将信封攥得死死的,原本还平整的信刹那间就因为他手指的力道而发皱了。
“这场婚礼,从来都没有路小姐。”
说到这里,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变得激烈了起来,季连越是个骄傲的人,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和难堪,在这一刻,还是没忍住,绝望如潮水袭来,将他紧紧包裹住,终究还是泄露了自己的无助。
啪的一声,他关上了门,不愿意再继续难堪下去。
他把那封信丢到了角落,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将近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又捡起了信,打开,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他写了很多东西,煽情的文字实在不适合他,写这个的时候,甚至还废了很多纸张,熬了几个晚上,他终于把想要说的话都写了出来。
原本的计划是等她回了休息室,给她看的。
现在,信到了,人却不见了。
信纸上的字一点点晕开,他开始慌张地四处寻找手机,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他这次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哑着声音问:“我知道你一定是还没有准备好,对吗?我等你准备好,什么时候你愿意了,我们再订婚,我什么都听你的。”
多么地低声下气啊。
伏栀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就该晚点离开,这样就能欣赏一下这位少爷此刻的模样,一定让人很愉悦。
“偷来的感情快乐吗?季连越,你当时一定觉得很快乐吧?”
偷这个字眼刺激到了季连越,他迅速反应了过来,伏栀这是知道他装失忆了。
“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受?你知道吗?冯安雁这么一点一点地偷走你的感情的时候,路伏栀也很难过的。”
她挂了电话,毫不拖泥带水,满是决绝。
季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进来给了季连越一巴掌。
季连越偏着脸,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