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桑还没发话,伏栀柔柔地问他:“你知道我这件裙子多少钱吗?”
提到钱,席桑发了会儿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伏栀牵着鼻子走了,他下意识地问了句:“多少钱?”
伏栀用手指掸了掸上面还没有被布料吸进去残余的水,一脸遗憾:“会员价8888,这条裙子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它的材质也很特殊,遇水就破坏版型,你说怎么办呢,席少爷?”
叫他席少爷也没错,这位后来回到路家,可最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了。
虽然现在他还不是,但也不妨碍伏栀提前这么叫。
席桑没注意到她的称呼,全部注意力都在她前面的话中,那个价格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几乎是席家一年的生活费用了。
而人家仅仅是一条裙子,就花了这么多钱。
就在刚刚,他把水泼到了这条昂贵的裙子上,且对方说会破坏版型。
席桑已经无暇去顾及找她争论的事情了,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赔偿,他不想惹麻烦,可他也不是什么赖账的人。
就在他盘算着的时候,他听到了伏栀的笑声。
非常可恶的笑声,她语气中带着一股看不起人的味道:“喂,你不会是当真了吧?用脑子好好想想,遇水就坏掉,夏天还能穿上吗?”
被耍了!
席桑觉得全身血液都汇聚在了脸上,他的脸此刻非常红,是气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以戏耍别人为乐趣,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她就已经耍了他好几次了,席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跟她是不是有仇。
可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可能对方性格就是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席桑原本还想过来跟她争论一番的,现在彻底打消了心思,只期盼这个节目早点结束掉。
席桑连看都不想多看伏栀一眼,别过脸冷漠道:“你赶紧把水倒走,我要把桶拿回家了。”
说完,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回过头看了眼。
不看还好,一看人都要炸了。
伏栀不仅有要动的意思,还坐在原地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见到他回头,她无辜地眨眨眼,随后伸出一只手来。
她穿的是吊带连衣裙,整条手臂都露在外面,又白又细,像池塘里新生的藕段,还是最嫩的那一部分,手指纤细,一折就会断的样子。
“你觉得我这样适合倒水吗?这桶水这么重。”
“那是你的事。”
“这样啊。”伏栀无奈起身,就在席桑以为自己总算压制住了她的时候,她开始往外走,席桑眼皮跳了跳,问她,“你去哪儿?”
问的时候他就心想要糟糕了,对方哪里是会乖乖回话的人。
不整他就不错了。
这回他猜错了,伏栀回了。
不过他宁愿伏栀没回。
因为她说:“那我去找席爷爷吧,我可是给了两百块钱呢,这两百块钱你要赚几天?你不会觉得赚钱这么轻松吧?”
她表情很夸张,席桑额上青筋爆出,见她还要继续走,开口阻止了。
“等一下。”
席桑提起了木桶,耳边伏栀还在说:“这不就对了吗,早就这么做,我们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对吧。”
席桑没说话,但小脑斧感受到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