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林辰慌忙坐上了丁邪的大奔后,一路顺风,无疑得到了丁力背后的运作。
两人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躲进了一家星级酒店内,商量着接下来的事宜。
丁邪建议,热水澡可以缓解恐惧和疲惫。
林辰照做,果然效果显着,精神焕发。
丁邪洗完以后,享用了酒店的星级午餐。
两人交换了情况后,才对松尾做了全面的分析,认为他肯定有什么被藤田会要挟,才肯为他们卖命。
但又从他的行动来看,似乎不受控制,这反倒让林辰奇怪。
丁邪解释道: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的,或许,他的追求是弥补遗憾。”
“弥补…遗憾…吗?”
林辰沉思了一会,他意识到了松尾的执着,由什么来推动着他。
原来如此,果然这样。
我看他,在最后的挥刀时,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他算圆满了吗?
林辰想到这,又抬眼看向了他。
丁邪在现场也目睹了一些,当时给予他的震撼,今生难忘。
他回过神来,回答了林辰的疑问。
“他完成了,他父亲的夙愿。
实在是,了不起!
这样的对手,我真想跟他打一架试试。”
丁邪双拳紧握,挥舞了两下,拳风猛烈,一点也不像生疏的样子。
听闻他的话,林辰取笑道:
“别开玩笑了,丁叔。
他可是连子弹都能劈开的不凡人物。
你跟他打…一定会死的。”
听闻误会,他马上解释道:
“死?
能与这种对手一战,我也死而无憾啊!”
“我搞不懂,你们这些武者的思维构造。
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
丁邪回想从前的自己,是怎么艰苦走来,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弟,你错了。”
“???”
我说错了?
难道…不是吗?
“我们没人希望如此,但这世道是不会跟随你的意愿行动。
这不是,你说过的吗?”
咦?!
唔…
林辰听闻,哑口无言。
“……”
见他仍不理解,丁邪反而也停下话来,继续切割早已冷却的牛扒,切成了颗粒状后,送入了嘴里,咀嚼了几口后咽下,又接着说道:
“但每个人都有一颗变强的心。
在此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江湖上,大家都身不由己罢了。”
林辰也不客气的吃起了午饭,听闻丁邪的口中忽然大有学问,倍感意外的看着他,惊讶道:
“哇,忽然听闻,丁叔你的话,也有点意思啊。”
丁邪呵呵一笑,回道:
“这都我大哥说的。
他为我好…
我是,知道的。”
林辰听闻他最后那句,竟如此动容。
心想,如被他哥听到,那真是缅怀安慰了。
又看了他一眼,仿佛感觉丁邪有些变化,但又不知是否错觉。
丁邪伸手摸向了陶瓷碟旁,扶起了高脚杯,缓呷一口白葡萄酒,浓度不高,容易入口。
但酒精在口腔中的灼烧,让他眯了下眼,脸庞微微抽搐一下,又睁开了眼,最后话音一转,深沉的问道:
“林弟,外边现在乱七八糟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见他问得如此认真,林辰愕然一下不知所指。
刚才看他的眼神化作了疑惑,又缓缓的移开,看向了别处,若有所思的问道。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多数又与自己有所关联,这点他毋容置疑。
不过,想要证明自己参与其中,就如同海底捞月,很难办到。
这事暂时无需太过担心。
反而是黄海兵,他的出现更让事情扑朔迷离,不好搪塞。这是个麻烦,得想个办法摆脱他才行。
丁邪放下了酒杯,见他满怀心事,但转眼好像就把烦恼,抛到九霄云外。
转变之快反让丁邪担心了起来。
“今天这事啊,你不会以为就此而过吧?”
“……”
林辰转过头,重新盯着盘中餐,手中握住的刀叉,银光闪闪。
他沉默许久。
想起要完全摆脱那匹野狼的追捕,实属不易。心竟如乱麻一般,并无个头绪可作纲领,后又长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
“我也知不太可能了,但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啊。”
“以我的经验,闹这么大的动静,你、我,还有许多受牵连的人,都注定不会好过的。”
“那…丁叔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以你的经验…”
丁邪回想片刻,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决定从他最引以为豪的风光史开始。
最后,听闻他闯祸后四处躲藏,亡命天涯的事迹后,心有余悸,暗自抵触。
林辰不想学他这样,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他正寻思从松尾口中点拨。
当时心中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如今迫在眉睫,倒不如尝试一番,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如此一来,或许能够摆脱黄海兵,甚至断绝大部分敏感人物的来往。
见林辰的表情又惊又怕,他意识到说得有些过了,就住嘴不再往下说去。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林辰起身走动,来回踱步,思来想去。
最后忽然有了主意,说道:
“早前我也在犹豫。
但今早,听闻了一番话后,让我茅塞顿开。”
丁邪坐在了沙发上,见无聊,就顺手从电视机旁拿了份报纸。
听闻话后,刚拿起阅读又放下了,抬眼向他看去,感觉林辰的话,会比报纸的内容更有趣。
“这么厉害?
不妨说说,也让我参详一番吧。”
林辰没想到,他会有兴趣的问下去。
事实上,自己也只想了个雏形,大概有个轮廓而已。
“呃,我打算…
开办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做我想做的事。”
听闻开场白如此寡淡,丁邪皱了皱眉头。
刚才还幻想着,林辰有想出什么惊为天人的方案,就像用了魔法拯救了公司,打败了高木那样。
虽觉无趣,但还是有点期待的。
“这很普通啊,你有什么方向想要发展?
或许我能帮到你…”
听闻丁邪有意帮助自己后,宛然拒绝了。
但丁邪似乎不意外,也没有以前那样强迫他。
或许,这符合了丁邪的经验,自保。
林辰看了报纸上的标题,赫然写着
‘股灾:霸州指数1周暴跌20%,已跌入了技术熊市。
……’
市场有此表现,他毫不意外。
丁邪也从他的目光中注意到了。
又意识到,林辰的决定好像不对,他陈述道:
“当前海外环境前景不好,投资锐减,而且通胀严重。
说不定,很快就会影响到这里了。”
“嗯,意料之中了。
不过我据了解,霸州与其他地区有所不同。”
“嗯…?”
听闻那话,丁邪莫名其妙了。他惊愕的看着自己,仿佛无法理解,到底有何两样。
林辰会心一笑,他有着历史般的记忆,当然会对这些大事无所不知,也不足为奇。
他见丁邪索性放下了报纸,很是好奇,就接着解释:
“首先,霸州对外开放的态度是史无前例的。
我相信未来,在这里,一定存有大量的机遇。”
“真的吗?”
“这只是我的推断而已。
但我认为,绝对错不了。”
林辰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以免出现纰漏。
丁邪的思维仍旧保守,只想到自己熟悉的事物。
他顺藤摸瓜的猜想下去,而后好生期待的问去,
“也就是说,你想等到灾难过后,想入市进行抄底吗?”
“不,我或许不再走这条路了。”
“不搞这个,还能搞什么?
来钱快啊。”
丁邪再次被他的想法感到惊讶,但他很疑惑,有什么项目会比投资还赚得多。
他急切的想知道,那个比印钞厂还猛的计划,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林辰感觉到了他的激动,比自己还兴奋,就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一定能行。
他大胆的讲述着自己的构思。
“我希望能脚踏实地的经营一家公司,去生产制造人们所需的商品,再用自己优质的产品,去开疆拓土。”
“你这想法很厉害啊!
很符合你的风格,剑走偏锋。
你每次的决定,都让我感到意外。”
听闻丁邪似乎认同自己的构思,心里很是高兴。
可他忽然又一副认真的说:
“但是,你想从哪入手?
难道说,你已有计划?”
“没…有。”
林辰一愕,一时语塞。
他虽无计划,但方向还是有的,毕竟近水楼台,自家本就石油系,未来石油的需求将爆发式增长,惠及长远,是一项值得长期投入的方向,但需要大量的人员来协助自己。
当初没有考虑,是自己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更没有钱,简直一穷二白。
幸好当时被松尾提醒,意识到,自己已掌握了一些主动权,算是有些能力。
有了自己的公司后,还可发动身边的人,参与进来。
就拿老谢而言,他之前帮助自家也实在太多。
昨天他的建议,或许可以当作参考,顺带作为进入市场前的筹备。
等待时机成熟,就果断介入。
最关键,现在自己有钱了。
总而言之,有能力之后,还可施行知恩图报,也算是弥补遗憾了。
林辰思想至此,忽然学到了一个思想——弥补遗憾。
松尾,他给自己的帮助实在不小,每句话都能获益良多。
联想到他时,恍然一惊,林辰下意识的舒展了一下腿脚。
感觉比之前又好了些。
“什么!
没有?”
听闻支支吾吾,丁邪大失所望,更是急躁了起来,问道:
“那你…还敢说啊?
哎…我真不晓得,你的脑袋在想什么了。”
林辰活动了一下筋骨,发觉手脚的麻痹感减轻了许多,意识到奇药的时效,能持续3小时左右。
如今,他的思路就如手脚活络一般,方向至此,林辰虽不说胸有成竹,但至少是有路可走。
知道痊愈,心中高兴,微微一笑道:
“丁叔,别太担心,事情一定会有所好转的。
棘手的问题,我有办法了。”
“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
丁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惊讶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