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燃烧着火焰，他用力的喘息着，他努力的撑着自己的身体坐直起来。

噗哧！

他再次吐出一口血雾。

他眼睛里的愤怒和憎恨变得越加旺盛，但他此时却没有继续冲上来拼命。

所谓人老成精，他是活了足够悠久岁月的人物，知道自己绝非眼前这个少年的对手。

有悬空寺的僧人想要上前呵斥九歌的行径，但这秃驴也是怕死之人，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昊天世界，中原诸国谁不知道，书院九先生，就和那位二先生一样，是一个骄傲到极点的人物，这个人既然已经展示出自己的决意，便不容改变，若是这个时候他们劝阻，反而惹恼了他，他一剑杀了他怎么办？

书院的二先生时常带着那顶高冠，因为在君陌眼里，头可断血可流，头顶的高冠不能有丝毫歪斜，因为那代表着丢脸，那是给书院丢脸。

既然九歌决定出手，而且出手如此凌厉果断，那就代表他根本懒得谈，也不屑于谈。

毕竟作为一个正统的唐人，九歌拥有宁折不屈的性情不害怕品尝失败的苦酒，也不会吝于享受胜利所带来的骄傲，这种特有的性格，让他在战场或外交场合上，时常让对手觉得咄咄逼人，甚至辛辣到有些粗野。

九歌看着那个畏畏缩缩的悬空寺僧人，他冷笑了一声。

果然秃驴都是属乌龟的，还是忍者神龟。

听到九歌的冷笑，那个悬空寺僧人浑身一颤，他的额头渗透出了密集的汗珠，他低着头，看着九歌，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在他看来，这个人太过霸道和残忍，如果自己说错什么话刺激到他，只会死得更惨。

九歌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宁缺，问道：“你觉得呢？”

“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笑话，他宁缺对师兄，可是最识时务的了，如果刚才那老僧这么说话，估计宁缺的元十三箭早就出手了。

“走吧。”九歌看着远处的烂柯寺，他的嘴角微翘，勾勒出了一抹讥讽嘲弄的弧度，“既然来了这烂柯寺，我们也不好白来。”

莫山山和叶红鱼从头到尾都没多说一句，毕竟这老僧确实令人不喜，她们两个女子都懒得多理，现在她们听到九歌准备进入烂柯寺，她们顿时松了口气。

她们都不想留在此地，虽然烂柯寺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也没有什么乐趣。

黄衣老僧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九歌他们离去，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才缓缓收回目光，然后他再次喷出了一口血雾。

他没有阻拦。

但他的双拳握的咯吱响，指甲刺破了掌心。

他知道自己阻拦不了，因为他明白，若是自己真的出手，那人会毫不犹豫的斩杀了自己。

难道书院真的就如此强大？当年出了一个柯浩然还不够，今日竟然又出了一个九歌？

黄衣老僧不甘，但也无奈。

他的修行境界虽高，但毕竟不是纯粹的武夫，不是那种靠着蛮力厮杀的修行者，而且他这境界，在越五境的修行者面前，根本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