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曾经不起眼的普通水师官兵,熬着资历,积攒战功,渐渐获得了相对重要的职务,虽说水师的高阶将领,依然全部是长安城任命,由别处调来,但水师中下层则已经无法摆脱清河郡的控制。
叛乱这种事情,一方筹谋隐忍等待千年,一方毫不知情,那么胜负之势早定,唯一可能影响结局的,便是民心。
清河郡的民心很复杂。
他们习惯了诸阀才是真正的天,他们对于别的州郡唐人,有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轻蔑感,他们对长安城没有任何好感。
但毕竟在大唐统治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当唐人当了这么多年,他们无数次感受过大唐的荣光,并且为之而骄傲。
现在……却要叛出大唐?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清河郡民众,甚至包括一些年轻的诸阀子弟,都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画面。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发出自已声音的时候,他们苍老的祖父、严厉的父亲,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把他们拖回族祠,令他们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开始讲述很多年前清河郡亡国的悲痛历史,声泪俱下的怀念着旧日的荣光。
年轻的清河郡人,对那段历史没有忘记,但他们更爱大唐,他们更爱做一个骄傲的唐人,所以父辈们的话,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力量。
清河郡的那些门阀,虽然他们已经臣服许多年,可是清河郡到底是唐国的清河郡,还是清河郡诸阀的清河郡,现在终于有答案了。
······
等到清河郡叛国自立的消息传到大唐都城长安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
这一天的朝会,唐皇李仲易再一次发怒,大骂朝野昏庸,竟让一群逆贼夺得政权。
他下旨,既然清河郡那帮人不要留在长安的这帮质子,那他大唐也不会养这些闲人,索性全都杀了,既然清河郡那帮门阀都不在意这帮人,那他也没必要手软。
“陛下,这些质子毕竟是我唐人,若真就这么杀了,怕是民心难免失去,还望陛下慎重考虑。”文渊阁大学士曾静出列,进谏道。
“大学士,你是想说,朕错了吗?”唐皇李仲易冷笑一声。
他现在是看曾静要多不爽有多不爽,毕竟昊天是借曾静家的那位夫人降生,可以说是昊天名义上的父亲,所以唐皇很不爽。
“微臣不敢。”曾静低眉垂目。
唐皇哼了声,他倒是希望曾静敢,但显然不可能的,毕竟曾静是他提拔起来的。
夫子显圣登天与昊天一战,如今战况未知,可唐国如今的局势,目前可以说是危险。
若是论修行者,大唐可以说不输任何一个国家,但要是和整个昊天的修行者比起来,唐人的修行者还是少了许多。
尤其是一些顶级战力没办法离开长安的情况下,外加大部分修行者出自南门,导致现在唐皇李仲易也是无人可用。
夫子登天,书院那些师兄弟们现在估计还有些沉浸在伤痛之中,九歌,李仲易也知道他实力高强,但荒原一战,李仲易也不知道九歌有没有受伤,至于朝小树,一个废柴就别上战场上添乱了。
现在能打的,恐怕就剩下那几个将军了。
实在不行,他也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