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叶苏，轻笑了笑，道：“若是当年，你应该是能赢的，可惜。”

他看着九歌，道：“你的确厉害。”

“你也很厉害。”九歌用手接住了从他头上飘落下来的东西。

那是一小截他的眉毛。

看着手中仅剩的剑柄残渣，叶苏微微低头，沉默不语，许久只有，叶苏将手中的剑柄丢在地上，淡然一笑，道：“我输了，书院一直在做让自己高兴的事情，柯先生是如此，君陌是如此，伱也是如此，想来，这便是你们认为对的事情，但是，真理源于昊天，道理经过人的判断，不然会有立场是非，你们到底是如何判断对错真假的道理的呢?”

叶苏低头沉思，许久，抬头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道：“本想和君陌一战，却输在你身前，现在想来，这也不错。”

木剑是叶苏的本命物，如今变为一堆木屑洒落地上，他心中自然悲伤，然而此时他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以后再说吧。”

他平静的看向九歌，道：“等到有机会，我自然会找他切磋。”

九歌微笑点头，道：“好。”

叶苏转身离去，他的脚步异常的坚毅和决绝，似乎永远不愿意回头。

九歌的眉梢挑起，他注视着叶苏的背影，目送着叶苏离去。

叶苏的脚步忽然停滞了一瞬，但很快就继续往前。

九歌的眉毛也挑得愈发的高。

当叶苏走出很远，九歌才开始慢慢的往前行走。

他的脚步极为轻巧。

叶苏走在青峡上却像风，就像是一缕烟气，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

君陌与柳白的战斗也逐渐到了白热化，接近了尾声。

君陌的每—剑都会卷起无数的天地元气。

每一剑都会带着一柄废剑破空而去。

每一剑都是杀气十足的攻击。

大师兄曾经说过，二师兄很擅长打架，事实也是如此，他很清楚，在见到的境界上，无论是剑术，还是剑势他都不是柳白的对手，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没有人会想到，并且杀伤力更大的方式出手。

柳白说，剑术分为握剑和飞剑。

那么二师兄便说，我既不握剑也不飞剑，只是挥剑。

飞剑到底是需要用天地元气去驭使剑体，柳白这般强者的飞剑更是可以做到剑随心动，但是，和二师兄此时的手段相比，还是要慢了一些。

二师兄的剑不是飞剑，所以，不用经过天地元气的操控，只是将自己全部的力量灌注其中，全然自然的让它们去飞。

知命巅峰强者，特别是修习的还是一尺剑的剑师，全力挥剑所产生的力量究竟有多强，此时有了一个答案。

这些飞剑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修行者对于飞剑的认识，他们快到用肉眼完全无法看清，也无法去感知到，就好像是无距一般，转瞬即到，等同于消失一般。

而这个速度产生的后果就是，即便面对它们的是柳白，也无法在这些飞剑之前将自己的剑飞出。

所以，柳白没有纵剑飞行，反而将剑握在手中，在身前移动。

柳白出手的第一剑不是攻，而是守。

这便是最擅长战斗的二师兄的手段。

柳白这一剑，是被迫的防守，是不得不守。

让他没有任何时间去赞叹二师兄这超过他想象的飞剑法门，也让他无法分身去观看二师兄这剑的好与坏，以及其中的深奥，他只能横剑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