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瑟沉默，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赞成还是不赞成。

九歌看起来很有自信的样子，但颜瑟总感觉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根本没做准备。

九歌的性格就像是他手上的剑一样凌厉锋锐，这是一柄随时能刺伤别人的利刃，但它终究缺少磨砺。

颜瑟忽然又有些羡慕起来，看来，今后的世界，是年轻人的了，他们这些老东西，注定要被淘汰了。

“伱说我们这么搞合适么？”颜瑟低声嘀咕道：“万一那老东西发疯……”

虽然陈某从外表上，看不出有多少变化，若是真比起来，光以外貌论，最多感觉他和大师兄相当，但真要按年龄算，恐怕十个李慢慢都比不过一个观主。

九歌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怕了？”

“废话，老夫又不傻，当然怕，万一他一怒之下，把整个长安的人全灭了，我们找谁哭去！”颜瑟翻白眼说道，“我跟你说，老夫的家底可薄弱了，经不起折腾啊。”

颜瑟说得夸张，但其实他的家底，比起大部分门派都厚多了，惊神阵的执阵人，光这一个，可就是一大笔财产。

······

原魔宗山门内。

一场交战，却在如火如荼的展开，这一场无距之战，遍及了整个人间。

一中年书生与一位青衣道人驻足，但仅仅只是过去一小会儿，两人又消失不见，又到了另一处地方。

那位中年书生是书院大先生李慢慢，那位青衣道人，自然也只能是知守观的观主陈某。

陈某看向李慢慢，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先生，你还能拦多久呢？”

李慢慢看向了紧追不舍的观主，说道：“自然是能拦一会儿是一会儿。”

随后两人再次消失，不过数个时辰的功夫，两人几乎走遍了整个人间。

两人最后出现在了长安，李慢慢在城中，陈某在城外的石桥上。

这时站在石桥上的陈某，看着城中正在四处闲逛的青牛，微笑着说道：“大先生，天快亮了。”

李慢慢闻言皱眉，说道：“我想知道，观主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陈某说道：“昊天从天上掉下来自然想要回到天上，可事实上昊天尘缘未了，又如何能够回到天上，书院信自己，神殿信昊天，道门自然信道，大道无情，是对万物有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便是大仁，道门祖师爷唤醒昊天，可不是让祂来吃人的，既然昊天没办法庇护祂的子民，那贫道也只能，让昊天换一换了。”

陈某的话并没有避讳李慢慢，听到他的话，李慢慢面容顿时肃穆：“难怪，你一直不肯退兵，原来你早有图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陈某淡笑道：“自然是要让道统重兴，让天下百姓，能够有一条活路，能够平安喜乐，能够不受苦楚。”

陈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大丈夫行事，当胸怀苍生，救济万灵！”

即便他告诉了这位夫子的大弟子，那又如何，他让人将书院所有弟子支走，留下几乎毫无威胁的长安，道门筹谋了无数年的事情，即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