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办成我们还能开店吗?”
晚饭时间,阿莲娜摆好餐具,心情有些低落。
“依我看布尔什维克毛病太多了,我明天就去把铺子开了,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杜巴罗夫咬了口面包,端起菜粥大口喝着。
“愚蠢,店里没有营业执照很快就会被关,还会面临巨额罚款。”
康斯坦丁摸着小孙子的头,一时也没了招。
这时,杜巴罗夫拍了下大腿,“这能算什么事呢,工商再大还能有我女婿大?我明天找他要个说法,让他帮忙把店开上。”
“不行,你前几天才把人家惹到了,甚至没有跟人家道歉,凭什么帮你忙呢?”
首先站出来的是阿莲娜,这两天她在女儿那里了解到,孙最近忙着写什么材料,晚上都很少回家。
在她看来这是生气的表现,他在故意冷落自己的女儿。
究其根本,还是老丈人出言不逊,就想着偷懒不肯老实工作,她埋怨的瞪着对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不如收拾东西回老家去呢。”
杜巴罗夫可舍不得真的回去,卖家产前跟邻居们炫耀去州府享福,不到半个月就回去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而且夜校似乎蛮有意思的,大家坐在一起听老师讲述全世界各个地方的人文历史,学到许许多多他们不曾了解的东西,极大的丰富了乡下人的精神世界。
更让人喜欢的是有趣课后活动,杜巴罗夫加入了乒乓球俱乐部,现在是队伍里的好手。
虽然还是不敢在外人面前大声说话,但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我们先按正常手续走,要是他们贪污受贿我就去契卡告他们,不过我先给他们一次机会,看看他们是否会改过。”
翌日,康斯坦丁再次来到工事管理局。
天刚蒙蒙亮,四五个人在门口坐着闲聊,其中一人正是厚眉毛的男人。
他看见康斯坦丁打了个招呼,“今天准备齐材料了吗,我少收点钱,二十卢布给你搞定怎么样?”
“谢谢,不过我有自己的办法,绝不向他们妥协。”
“你不会是想要坏规矩吧,警告你不要乱来,我可不认识你,更没有见过你!”
几个男人忽然慌了神,大骂着晦气,退到边上小声的说着什么。
时间来到上午九点,工商所大门按时开启。
接待康斯坦丁的人还是昨天的柜员,他认出对方冷笑两声:“东西准备齐全了?”
“放心,绝对齐全!”
他接过文件收回小腹,用隔板挡住自己的动作,轻轻抖了几下。
可爱的,手掌大小的小纸片从文件夹缝里掉了出来。
扬起的嘴角还没翘起,忽然发现纸片的颜色不太对,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俄文。
“检举……信?”
嘶,这个老逼崽子搞威胁!
柜员的脸色唰得变白,再变成黑色与绛紫色调和而成的红色。
长着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头铁的人,扎伊采夫杂货店是吧,老子记住你了!
他将检举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拿起印章颤颤巍巍的盖了个红戳。
“执照申办费用五个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