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灵捏起那枚丹药，眼中闪过犹豫挣扎之色，最后一闭眼，将丹药塞进嘴里，一仰头，生生吞了下去。

那枚丹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和难以下咽。

只是刚刚接触到她的唾液，就在她得嘴中融化开，顺着她的喉咙一路向下，散发出清凉的气息。

司空灵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极为清晰，脑海中种种她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纷纷袭上心头。

那些画面中，有初出山门时的意气风发，有游历江湖时的畅快淋漓，也有与人交手时的决然狠辣。

最后，记忆画面定格到了二十年前的一个雨夜。

那是她成为天剑门外出行走的第二年。

她遇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敌，那是问道宗的外出行走，李沐雪。

同样的天之骄女，同样的天才无双，也同样的娇艳动人。

她就仿佛是另外一个翻版的司空灵。

两人几乎一见面，就成了对立面，就仿佛是天生的仇家。

在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两人迎来了最终战。

两人相约于天州飞仙谷，一决胜负。

最终，司空灵棋差一招，被李沐雪一记问心指戳中心口，从此退出江湖，回归天剑门。

天剑门不如问道宗的消息，也在这一天之后，传遍了江湖。

“我不可能会输的，如果不是当时那道闪电晃了一下我的眼睛，我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个贱人？”

服下丹药之后，司空灵的眼睛逐渐放空，口中喃喃自语着。

这是王道的那枚丹药正在发挥作用，将她的心魔慢慢激发出来。

王道不紧不慢地打开布包，从里面取出银针，直接往她身上的穴道扎了上去。

“她一定是早有预谋，所以才会把日期定在那一天，她们问道宗本来就擅长测算，她一定是算到了我会受到闪电影响，所以把日期和位置定在那一天晚上和那个地方。

她算计我！

我不服！

我不服啊！！”

司空灵一开始表情还算正常，只是略微有些迷茫，但是随着丹药药性的更进一步的发挥作用，她的表情就越来越狰狞，越来越扭曲。

显然，她的心魔已经开始被激发出来了。

“李沐雪，你这个贱人，我要你死！”

蓦地，司空灵仿佛变了个人一样，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带着浓烈的煞气，让她那张娇艳动人的脸庞都变得无比凶恶。

王道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毫无波动地继续扎针。

很快，司空灵身上就扎满了银针。

从她的嘴里，不断冒出各种难听的粗口、脏话。

完全就不像是之前那个端庄优雅、温柔动人的大派弟子、天之骄女，反倒像是一个市井泼妇。

“王道，你为什么要封住我的穴道，你是不是也是跟那个贱人一伙的？你是不是想害我？”

挣扎了好一会儿，心魔状态下的司空灵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动弹不得，立刻就将矛头对准了王道。

“你们肯定是奸夫淫妇，你定住我就是为了废掉我的武功，这样李沐雪那个贱人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了，你们都是要害我，我要你们都去死。”

此时的司空灵面容扭曲，一身煞气逼人，仿佛恶鬼上了身，各种污言秽语如瓢盆大雨一般从她嘴里喷出来，简直令王道大开眼界。

这也让王道担心，自己治好了这家伙之后，她会不会因此而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