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

只是觉得自己在讲事实并不是安慰的纳西妲向梧桐投以疑惑眼神，梧桐摇摇头表示这不重要，俩幼稚鬼的日常罢了。

“对了，还有一件我必须承认的事...尽管如今我已经是在使用自己作为神明的身体，可在战斗方面我有些不擅长...”

神明依靠民众的信仰来获得力量，但她并不像大慈树王那般受众人爱戴。

纳西妲很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所以如果有迫不得已需要战斗的情况，就要拜托两位了，我会全力辅助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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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的位置纳西妲已经找出。贤者们想要实现造神计划，又不想被发觉，最安全也最方便的办法就是直接在教令院内部开工。

看这里的构造，的确是座大工程。以“博士”为首的那些愚人众还真是毫不吝啬自己手上的技术，帮了不少忙啊。如阿扎尔所执着的那样，他们是真的将造神计划视为终极目标了。

而散兵，他本身就拥有极其强烈的执念。一种是原本作为“神之心的容器”而诞生，对神之心本能的渴求。还有一部分则来源于过往的经历。

为应对后续发生的各种情况，空向纳西妲讲起他们曾与散兵有过的几次照面。虽然都是些不好的回忆。但了解的情报越多，就越能针对性地处理。

他们非常相信智慧之神的“智慧”。

穿过工厂，乘坐升降梯抵达最后一扇门前。

从这里运转的状况来看，纳西妲表示他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贤者们想造的神很可能接近完成或者已经完成了。

这是小神明自降生以来第一次直面这种程度的灾难，她很紧张。但紧张之余她也感到很好奇。

“命运”。

如今她终于不再只是那个旁观者了。她会亲身去经历自己的命运...和眼前的三人一起。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期待的事啊。

......

推开大门，长长的圆柱支撑着高高的穹顶，墙壁上刻着古朴典雅的花纹。昏暗的室内静谧而安详。正中央一动不动的机械充满神秘色彩，气氛庄严神圣，充满了对“神明”的敬畏和尊重。

纳西妲伸手，对着机械内的散兵释放出草元素。

忽而强风乍起，将四人逼退。

名为散兵的人偶睁开眼，似十字架上的耶稣那般，缓缓张开双臂。

“这世间...对我的诞生竟是如此急不可待。我还记得你们。智慧之神布耶尔，还有旅行者，以及，1-02号。”

实验号就这么被念出来，梧桐倒没觉得被冒犯，就是觉得别扭。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造神计划。“博士”将散兵原本身为机械人偶的概念极致化，汇聚须弥教令院六大学院力量制造出一具机械身躯，并以雷神之心负责能量输送，使其拥有比肩真神的威能。

单单从技术的角度上讲，它确实算人类智慧的结晶。

派蒙躲到梧桐身后，咽口唾沫询问：“他，他现在已经和大慈树王一样全知全能了吗？”

“不，从他身上我感受不到类似大慈树王的神性。贤者似乎还没来得及注入神明罐装知识。”注视着完全启动的庞然大物，纳西妲面色严肃：“但毫无意外的是...此刻的他已经是货真价实的神明了。”

战斗一触即发。

借由神之心的力量，正机之神能够操控火，冰，风，水，雷五大元素力。躲过正机之神在场地内降下大量雷光碎块，梧桐捡起地上留下的能量块抛给纳西妲。

要说他们来迟，其实也不算。从威压上来看，正机之神确实是神明级的。不过从精神的角度上，散兵没有达到神明的高度。

“呜哇！这种力量也太恐怖了吧！”派蒙待在纳西妲身边，震惊之余不忘捂住脑袋保护自己。

因为被空和梧桐两人保护的很好，纳西妲可以安心借能量块瞄准正机之神将其打瘫痪：“要小心跟紧哦，派蒙。”

一只手发射能量波横扫，而后正机之神抬起另一只手砸地，在收回去前也同样进行了一次横扫：“每个诞生于世的神明，每一颗神之心上，都应该镌刻着纷争二字吧。这种力量的鼓动以及心底为此而产生的雀跃，你难道感受不到么？”

被扬了一嘴灰土的派蒙甩甩脑袋，气呼呼大喊：“纳西妲才不会跟你有什么同样的感受呢...！”

“你知道...你是在打断神明间的对话么？渺小之物，给我有点自知之明！”

“咿——！！本来就是嘛...这大家伙果然还是那个散兵！”

这么一看，好像飞是比跑方便哈？

梧桐后退着，尽量远离正在大范围攻击的机械，一边心里默默感慨。她这为了收集能量块跑来跑去都顾不上回嘴，口头上的输出全靠派蒙。也是无所谓了，反正这第一阶段他们还得再打一会儿，毕竟现在才半瘫痪。

“...我没有亲身参与过魔神战争，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在法则驱使下，毫无价值的损耗，再度提起它又有什么意义。”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不渴求力量的神明，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司掌智慧的神，怪不得就连你的人民都会将你背弃！”

“收回去。”

忽然横叉进来一道声音，正机之神的声音有一瞬停滞。

影子里探出的黑色雾气如利爪般撕开地上的三团风眼，梧桐冷着脸，五指并拢竖在眼前，向下一摆，腕部带动往后轻轻划动，一道血色地刺突起，拦住了不断向他们移动来的水龙卷。

其实自战斗开始以后，散兵，纳西妲，派蒙他们三个在说些什么梧桐听的很断断续续，也无所谓他们说什么。但好巧不巧，最不爱听的那句就这么让她听了个完完全全，清晰无比。

“子民的信仰这种，有就收着，没有就算了。我想，神明最初的信徒比起量，质或许更重要一些。就比如我，由于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我现在短暂属于纳西妲的信徒了。所以此刻...我的力量就是纳西妲的力量。”

堪堪比自身长一点的影子倏地在地板上炸开，没有明显的形状，像飞溅出的血液。范围几乎覆盖了以梧桐为圆心的大片区域，紧接着无规则的影子游走着，逐渐和地板上的裂纹重合，继而使其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抬头望着自上用力拍下的大掌，梧桐朝空和纳西妲的方向移着，左手食指点点太阳穴，翡翠色的耳坠莹莹发亮。她知道散兵看得到：“司掌智慧的神只需要在这里告诉我该怎么做就够了。就如同你在操控这副机械身躯一样。很公平不是吗？”

被剥夺了“生命”的地板开始腐朽，大块小块隆隆往下坠着。

时间被强制性缩短，正机之神开启了第二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