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哭着就要上前来抱林集的大腿,一副死去活来的样子。简直哭得惨绝人寰,动人心扉。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看少年这个模样,尤米嘴角一阵抽搐,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家境贫寒,你昨晚拿出一只烧鸡。孤苦伶仃你家请得起教习。还只剩你一个人。昨晚你跟我说什么来的?医学世家还是商业世家?不但是个登徒子还是一个骗子。”
“前辈你不答应我就不松开了。”少年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也不哭了,抱着他的腿就开始耍赖。
林集看他滑稽的样子,突然觉得心情好了点。这人虽然无耻了一点,但不得不说,脸皮厚,有时也是一种优势。而且懂得审时度势。
林集早早就注意到,这少年在门后偷听。他是听完谈话之后,且对自己的性格有所了解之下,才用处这种手段。
若是碰到个恶人,他怕是另一种方法了。仔细回想,越发觉得这少年其实是个聪明人。
于是林集便对他说:“你先起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这少年当即就从地上站起来。用衣袖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说:“师傅在上,徒儿,我叫吴事生。”
“你这人脸皮真厚。谁答应当你师傅了?”尤米从一边不满的道。心想自己又是磕头,又是卖惨的,才得了个为奴为婢的位置。
你这人脸皮真厚,上来就想当徒弟。
“我不是仙人,教不了你成仙之法。”林集摇摇头,对这半大少年说道。虽说这少年厚颜无耻,但的确生的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不像是吃过苦的样子。
“师傅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师傅师傅,如师如父,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爹了,父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吴事生一本正经,再次磕头。
尤米一脸骇然,认爹流强者,恐怖如斯。
这次林集和尤米两人都被震撼的不知如何说话,一个是懵懵懂懂的少女,一个是现代社会长大的青年,两人都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
半晌,林集才回过神来,说:“行吧,你跟着我们一起走,不过你自己的安全自己负责。”
“多谢父亲,孩儿一定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成为父亲这样的强者。”吴事生一脸向往,似乎已经见到自己成仙做祖的那一天。
“咳咳,你还是叫我师傅吧。”林集下意识的回答,等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自己什么时候答应当他师傅了。
仔细一想,自己身为对心理学也是比较熟悉的心理医生,竟然一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心里陷阱。
先给一个选择,再抛出一个无法接受的选择,下意识的就会选择那个相对于可以接受的,而不会跳出选择,寻找其他答案。这是一个简单的心理误导。
“师傅在上,徒儿明白了。”果不其然,吴事生露出灿烂的笑容。
既然事已至此,林集也不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下了这件事情。
几人收拾收拾行李。在尤米的指引下,向着她门的方向走去。
其实说是收拾行李,也只是吴事生一个人。毕竟林集和尤米两人都身无长物。
吴事生舔着脸,把马牵到林集面前。说:“师傅,请上马,徒儿跑的就行。”
三个人只有一匹马,若是两人还能同座,三个人就有些为难这马了。毕竟不是印度的摩托车,承载能力有限。
尤米也是一脸认同的样子,毕竟三个人目前就林集地位最高,让他乘马自然无可厚非。
林集摸了摸这马的鬃毛,眼里闪过一道黑雾。随即说:“不用这么麻烦。”
随即一指地面,两团泥土隆起,混合着迷子模型,化作两匹一模一样的骏马。
吴事生的那匹马被这情况吓了一跳,打了一个响鼻。
“捏土造马,女娲大神也不过如此。”吴事生一脸骇然的说道。
尤米突然觉得,自己能够请到这样的强援,真是一种幸运。就凭自己为奴为婢,都是高攀对方了。
“上马吧。”
能制造生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连复活自己的姐姐都做不到。林集眼神闪过一丝晦暗。
三个人,三匹马,速度自然快了很多,在这样的土道上,就算是机车也不一定比马匹跑的更快。
三马一路狂奔,在天黑之前,遇到了一个村庄。尤米露出一丝疲态,对林集说:“主人,我们就在这歇息一晚吧。
至于吴事生,趴在马上,撅着屁股,已经连话都不想多说了。马匹不像车子,骑在马上颠簸不断,甚是耗费体力。
若是新手骑马,定是臀胯磨破,浑身难受,就是熟手,也受不了。
林集点点头,然后三人下马,牵着马就往村里走去。
一进村口,一群半大孩子凑热闹的围了上来,围着三人好奇的围观。却又怕生的不敢靠近,眼巴巴的现在不远处看着。
不一会一哄而散,没多久,就有一个老头顺着道,向三人走来。
那老头打量了一下三人,一个看起来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一个带着鬼怪面具的少女,腰间还有一把长刀。再加上打头的,俊秀不凡的男子,虽说头发不长,看起来像个多日不剪头发的和尚。
三个人三匹马,这年头,马匹可是个稀罕物。
老头心下有了判断,便说:“三位英雄,老朽是这村子的村长,姓常名卫,不知三位英雄到小村,所谓何事。”
老头客客气气的说道。
吴事生嬉皮笑脸的说:“老丈,我们三个人赶路的,荒郊野外的,路过你们村,能提供个休息的地方不,住宿钱少不了你的。”
老头忙说:“出门在外,互相有个照应。哪需要什么住宿费啊。三位如果不嫌弃,就住老朽家里吧。”说完老头就领着三人到他家里。
旁边的小孩嘻嘻哈哈的一路追赶着三人,老头故作威严的将孩子们轰散了。这才顺利的将三人一路带到家中。
到了家门口,老头敲敲门,从屋子里跑出一个皮肤黝黑,身体健壮的小伙子,虎头虎脑的说:“爹,他们是谁啊。”
老头忙给三人介绍,说:“这混小子是我儿子,叫常祷,”
又对他儿子说:“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这是三位贵客,今晚要在我们这住一宿。赶紧去生火做饭。”
常祷一听是客人,好像也很高兴的样子,忙说:“昨天隔壁常州家猎到一只野猪,我去要些肉,今晚给客人们炖肉吃。”
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村长苦笑道:“这小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冒失,让诸位见笑了。”
“无妨,真性情而已。”林集颔首道。
显然林集的话让村长很受用,一付笑呵呵的模样,对待几人更加热情了。
村长帮几人安排好房间,就跟几个人聊了起来,林集聊着聊着,问了一句,说:“老丈,我们一路过来,也没看到什么田地,你们平时靠什么维持生活呢?”
老头愣了一下,说:“这地方,土地不好,庄稼养不活的,不过幸好山上野兽野果多的很,靠山吃山,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打猎为生,倒也饿不着。再加上这地野,也用不着交税。但也还算富足。”
林集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不一会那小伙子就扛着半片生猪走进屋子。还笑嘻嘻的说:“我跟常州那小子说村里来客人,二话不说,他就给了我半片生猪。还说去常德那里去要酒,说一会过来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