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笑不出来,只觉得恐怖,眼前这个人有着和墨白一样的眉眼,笑容却完全不同,她问:“你是谁?”
他“嗤”地笑出了声,举起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再缓缓地朝远处送出去。
他力道出奇地大,她就像被他抓住了脖子的一只小猫崽,她抓住石壁的右手也被拽了下来,两只脚也完全离开了石壁。
她绝望地看向他,那张光洁的脸庞就像面皮一样,被底下的什么东西轻轻扯动着,笑容恣意,却再无半分像他。
这样一个“他”轻蔑地开口道:“他好像不是第一次骗你吧?”
他的这句话就好像点开了回忆的播放键,关于墨白的一幕幕像是电影一般,迅速且清晰地窜入她的脑海。
是了,他曾经骗过她,再也回不去了,即便在她的梦里,他曾不止一次信誓旦旦地说没有骗她,可是每次她笑着醒来,又会哭着发现都是骗人的。
书院里热热闹闹,熙熙攘攘,和以前一样,可是她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他再也不会站在台阶上朝她笑,再也不会坐在假山上杏树下等她……以后,再也不是四个人一起吃早餐了,再也不是三个人一起上学了,再也不是三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再也不是三个人开开心心地玩耍了……
他骗了他们!利用了他们!
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当她习惯了喜欢一个人,当她学会了恨一个人,当她……
手腕处的疼痛将景以柔拉回现实。
神秘人似乎对景以柔陷入回忆这件事有些不耐烦,便抖了抖胳膊,就像抖了抖手里的脏抹布,他挑眉问:“你是不是很害怕?”
害怕?她拧眉瞪着他,一副“恨不能咬死你”的样子。
“这可不好!”他将头摇一摇,似乎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然后,他就松了手,对着快速下落的她,喊:“那现在呢?你害怕了吗?”
景以柔可没空回答问题,突然的失重感让她的心悬了起来,她几乎本能地开始扇翅膀,即便她只剩下了半边的翅膀,很快,她发现不扇翅膀还好,一扇,气流更是将她掀得团团转。
“你害怕了吗?”他似乎对景以柔的表现很疑惑,呼喊着又问。
景以柔依旧没有搭理他,如果不是因为风大她不想张嘴,一个“滚!”必然会赏给他,可是现在,景以柔闭着嘴,专心地调整着扇翅膀的频率和方向,一番努力下来,虽然她还是有些东倒西歪,可是她有信心不会被摔死。
不久,她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落地后,她发现虽然翅膀和胳膊以及膝盖受了点伤,可是问题并不大。
她捂着胳膊呲牙咧嘴地爬起来,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出现了。
他个子很高,高得以至于她仰着脖子也只能勉强到他的腰部,要知道她的身高也已经有一米六八了。
斗篷男似乎对这种身高差很满意,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开口道:“我知道你很害怕,不要怕,让我来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