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r?
“Qingren?”
“对。”魔女眨眨眼睛,“老师,兼情人。”
情人。
就是那个吧。
是那个对不对?
明明梦想还只有到摸耳朵的程度——你对一个十八岁的处男说这个事情是不是太刺激了啊喂!
而且我还结婚了哎?
这也太刺……不对,太道德败坏了吧!
看着阿利恩腿一软,几乎在跪坐在地上的模样,奥莉芙眼里满是笑意。
甚至直接笑出来了。
“我开玩笑的。”
“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
“不是情人啦。”她用手抵住脸颊,慵懒地靠着,“准确说,是旧情人。”
“这有区别?”
“在你和小安结婚之前,我们保持着这样的关系,设定是这样的,”她眨眨眼睛,“问题不大吧。”
“我受到的精神冲击可大了啊。”
“好啦,这也是开玩笑的。”她示意对面的椅子,“坐过来,我们来谈谈现在的状况。”
所以到底哪个部分是玩笑,阿利恩很想问清楚。
但还是忍住了。
先不说是不是真的能问清楚——这种事情问清楚了真的好吗?
不对,我又没做什么!
察觉到心虚是毫无必要的,这种莫名其妙的的人际关系安排和他又没有关系,唯一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他本人完全没有被置入的记忆。
可恶!不然就能挖出点蛛丝马迹了。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奥莉芙问发愣的阿利恩。
“完全一点都想不起来!”
放弃了。
两人开始交换情报。
“外脑·第二分区”存储的记忆也并不完整,所幸奥莉芙有习惯在处理古代遗物相关的事情前,复制七天内的记忆到外脑中。
阿利恩告知了安侑蓝与琉璃的状况,目前还没有找到能唤醒她们的方法,悲观点想,如果真的无法唤醒,恐怕只能依靠他和奥莉芙继续完成任务。
“秘仪无法启动通讯,影像记录和能量防护的功能还有。”奥莉芙测试了秘仪,“也就是说,无法将信息即时传给协会,请求支援。”
断网了,理解,常有的事。
联系不上协会,也不知道进入海米尔堡的其他两个队伍什么情况。
多半也被置入虚假的认识,不过还有个冠级的伊知难,对此阿利恩保留一点希望。
依靠已知的线索,两人尝试初步拼凑事件。
首先,的确如协会猜测,海米尔堡整个城市,变成六十多年前的状态,也就是星历435年,7月11日。
其次,海米尔堡原先市民以及后续进入者,恐怕都被置入了虚假的意识,成为生活在这里的居民。
“这种事情,‘追忆的流沙’能够做到吗?”阿利恩问。
“‘追忆的流沙’效果是再现某件事或人,将记忆具现变成实际存在,理论上说,如果将某一个时间段的回忆,作为‘事件’来具现,是能够成立的。”奥莉芙手指扣着脸颊,思索着回应。
“那么现在问题在于,是怎么办到如此大范围的具现,以及如此长时间的持续。”
“关于范围,其实我有个猜想。”奥莉芙接过话茬,“你还记得我们在赫兹52号上俯视海米尔堡异变时的状况吗?”
“你是说那些连接覆盖整个城市的法阵?”阿利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数千米高空都能感觉到的以太升腾,以及那个瞬间被无数个分散的小法阵连在一起的巨大法阵——连阿利恩这种魔法外行都察觉到不一般。
奥莉芙点了点头。
“‘追忆的流沙’的具现不是凭白出现的,它需要花费能源,也就是以太,那个巨大的法阵——虽然没有仔细检查,但很有可能是某种封锁以及连接以太流动的法阵,如果构造的巧妙,完全可以将法阵范围内的以太导入到法阵内的某个地方。”
“那就是‘追忆的流沙’的所在。”阿利恩说出结论。
那么如此大范围的具现维持,就能说得通了。
“连锁的法阵吸收了这片土地上,甚至包括人在内的以太,注入到‘追忆的流沙’中,随后流沙又将具现覆盖到了法阵的范围,也就是整个海米尔堡。”
“不过,有一点还是说不通吧,‘追忆的流沙’是以使用者的记忆作为蓝本,”阿利恩站起张开双臂,“一个人的视野只有数平方,即使冠级的超凡者感知的范围也有限,谁能够回忆起一个城市发生的所有状况?”
“的确如此。”奥莉芙黛眉轻抬,“你的想法是?”
阿利恩摸着下巴,“我只是觉得,与其说具现的城市是某个人的回忆,更像是某种全知视角的记录。”
这意味着,某种他们不知晓的技术,或者古代遗物。
虽然还有许多不知道的信息,但两人也确定了明了的事情。
“追忆的流沙”就在这个异变的海米尔堡。
使用它的人,大概率也在这里。
如此多的法阵,是及其繁琐,花费大量时间的工作,因此多半存在关联的协助者,很有可能会是以组织方式行动。
以及还有一点,事情是在叙亚第七军团离开城市的时候发生的——以此来推断始作俑者的身份。
“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叙亚帝国的敌对组织,第二,就是第七军团自身。”
阿利恩得出这两个可能的结论。
“都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有人一定知道。”奥莉芙留了谜底。
“那两个小偷,“恶魔”还有“亚希彼得”。”阿利恩说出答案。
很快两人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三件事。
想办法解除同伴的虚假记忆。
寻找‘追忆的流沙’线索。
以及,看看小偷是不是还在这个城市中。
日暮余晖透过窗户斜照入房间,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中,天色渐晚。
奥莉芙抬头望着浓郁的夜色,随后看向正吃着饼干茶点当晚餐的阿利恩。
“晚上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魔女拉开椅子,搁着腿坐上。
“有‘家’,不回?”
阿利恩才想起这茬——事情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有已婚人士的心理自觉。
从理性的角度想,调查古代遗物引发的事件,在一个有生命危险的空间内,和目前唯一还存有正常认知的同伴待在一起,很有必要吧?
不过反过来说,目前状态糟糕的两个同伴,是真的需要人来保护。
所以,综合上述,最好的处理办法……
阿利恩小心试探着询问奥莉芙——尽量不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奇怪。
“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