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眯着眼,下意识摸向腰间,只是他的三把天邪剑不在身上。
“哈哈哈。”
“西厂督主,雨化田,果然是绝顶高手,在下佩服!”
身形一闪。
一个九尺大汉,落在了雨化田三米开外。
其人,身躯高大,肌肉虬结。
面容粗犷,银白色胡须荏苒,配上一声爽朗大笑,真有种江湖硬汉的感觉。
只可惜,与雨化田一样。
身上穿着的,是白色囚服。
“鳌拜?”
雨化田邪邪一笑。
“原来是大内侍卫统领,鳌拜,鳌大人,失敬失敬。”
“咱家听说,鳌大人可是敢在无极殿内,当着天子的面造反,如此气魄,咱家自愧不如。”
“怎得,也是一身囚衣,而不是龙袍啊?”
“...”
鳌拜尴尬至极,摸了摸鼻子。
“让督主见笑了。”
“小皇帝昏庸无道,人人得而诛之,哪里配当大周天子。”
“只是,我没想到小皇帝阴险狡诈,藏了这么多后手,一时栽了。”
“幸亏他手下阉狗赵高,负责监斩,我才用了两千万两银票,便买通了。”
“...”
“在下绝无侮辱督主的意思,督主才智高绝,神通广大,岂是赵高能比。”
鳌拜注意到了,雨化田眸中闪过的杀意。
顿时一惊。
这才注意,自己用词不对。
当着一个太监,骂另一个太监是阉狗...
可惜,他岂能知道。
雨化田的心思。
“呵呵!”
“鳌大人不必介怀,能从天子手中轻易逃走,你才是神通广大。”
“只是,为何拦下咱家?”
望着雨化田眼里,杀意消失。
鳌拜心下一松。
笑道。
“督主说笑了,你不也是从天牢之中,逃了出来吗?”
“实不相瞒。”
“此次,我正想前去天牢一趟,救出督主大人,不曾想,在路上遇见了督主。”
“哦?”
“鳌大人有心了。”
雨化田妖异一笑。
“咱家与鳌大人,素来交集不多,何德何能,让鳌大人以身犯险...”
“哎,督主多虑了。”
“想必,天子所为,督主也该明白,绝非明主,鳌拜当着明人不说暗话。”
“两年前,便有一位德才兼备的明主相邀,这一次,正想去投他。”
鳌拜故作亲密,靠近了几步。
“只是,苦无寸功,在落难时前去投靠,实在面子挂不住,若能带上督主大人,一同投靠...”
“以督主大人的武艺,必得明主赏识,他日建功立业,不是一举两得吗?”
嗯?
有意思。
雨化田听得眉头一扬,本就妖异的脸上,更显英俊非凡。
看向鳌拜的目光,满是兴奋。
就差明说,咱家很心动了。
“鳌大人有心了。”
“不知,这明主...?”
“...西凉车骑大将军,董卓!”
鳌拜压低声音,凑在雨化田的耳边。
面上,一副跟着我走,吃香喝辣的表情。
他毫不以为。
雨化田会拒绝。
丧家之犬,在朝堂上混不下去了,不另思明主,讨一碗饭吃。
还能去哪?
“嘶!”
“果真是明主!”
“咱家,这里多谢鳌大人了。”
雨化田邪邪一笑,冲着鳌拜拱手。
“哈哈哈。”
“督主不必言谢,以后咱们就是...啊!”
“你!”
鳌拜也是大喜,拱手还礼。
这下,事情算是成了。
早就听说,董卓将军求贤若渴,带上一个绝顶高手前去投靠,必能得其赏识。
鳌拜几乎看到了,未来的一片美好蓝图。
可惜,话都没说完。
只觉得心脏一阵剧烈疼痛。
原本向他拱手的雨化田,一只手早已暗运内力,硬生生插在了他的心口。
再抽手时。
雨化田细嫩的手上,已经多了半颗殷红的心脏。
犹在,微微颤动。
“为...为什么!”
鳌拜身上的体力,瞬间消退。
内力,更是消散无踪。
只得捂住伤口,怒视着雨化田。
一双猩红的眸子中,满是愤怒、惊讶、不解、后悔...
他不明白啊!
剧情,不该是这样!
“呵呵!”
“鳌大人,真是巧了,咱家也正愁手上毫无寸功,结果你就送上来了。”
“咱家,在这里多谢了。”
雨化田娇笑着,蹲下身子。
只是,目光森寒至极。
当着鳌拜的面,庞大的先天内力运转,手上的半个心脏,瞬间化作齑粉。
鲜血四溅。
“陛下,才是明主。”
“西凉董卓...那是什么东西,他也配?”
“呸!”承天殿内。
陆言刚翻开新送上来的一批奏折。
耳边,便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诛杀乱臣鳌拜,彻底肃清大内侍卫之乱,获得奖励,三千白马义从。”
“嗯?”
“鳌拜死了?”
陆言嘴角上扬,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过,奖励到了。
而且这一次,竟然是给出了一支骑兵。
白马义从!
忠义无双!
为义所向!
相传,上一世历史中,赵云曾是白马义从其中之一,跟随公孙瓒,所向睥靡。
绝对是顶尖的骑兵之一。
“系统,朕的白马义从何在?”
“叮,三千白马义从,所乘必为白马,皆擅射,平均实力为后天六品,现在京城之外,百里林内休养。”
“百里林...”
“这地方,有点远啊。”
陆言放下奏折,起身踱步。
按照,自古兵种作战地形来看,山林不适合骑兵作战,京城内,一样不适合。
不过,现在大周朝内虽然内忧外患,但也尚未有谁敢当出头鸟,起兵谋反。
除了鳌拜,那头蠢驴。
貌似,暂时用不上这一支骑兵。
“陛下。”
“老奴,叩谢陛下。”
“免了。”
陆言正想着,该如何安排三千白马义从,宫门外,张让弓着身子,小跑入内。
“张让,朕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启奏陛下,老奴查清楚了。”
张让趴在地上,压力山大。
“鳌拜没死,而是贿赂了监斩官,中车府令赵高,才得以脱身,逃走了...”
“混账!”
“这个狗东西!”
“来人!”
陆言早就猜到了,其中必有猫腻,虽然不知道鳌拜怎么就死了。
但是,赵高撞枪口上了。
那就必须严惩!
否则天子威严何在!
“陛下,陛下息怒。”
“千万不要伤了龙体啊...”
“赵高他自知罪孽深重,现在已经跪在承天殿外,等候陛下处置了。”
张让一头冷汗。
他是发现。
现在的天子发怒,实在可怕。
尤其是,大内侍卫们换成了玄甲军,陷阵死士换成御前龙卫后。
每次,看见那些面无表情,浑身杀气腾腾,右手时刻按在刀柄上的家伙。
张让都觉得一阵心惊胆颤。
“拉出去,砍了。”
陆言一摆手。
赵高而已。
他宫内,最不缺的就是太监。
何况,一个赵高。
“陛下,几日不见,何故发这么大火气,可不能伤了龙体。”
吕雉的声音,依旧恍若空谷幽兰。
轻柔中,带着温婉。
人尚未至,一股淡雅清香,早已随着秋风飘入承天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