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人也太坏了。”裴采采睁大眼睛,有些害怕又有些愤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坏人?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多坏事?”
“那当然是因为它们是魔门,”柳成直接给对方盖棺定论,以这个小丫头的脑子,太复杂的事情对方肯定想不明白,到了如今,他早已对对方的智商失去信心:“你只要记住,正派不一定都是好人,但魔门肯定都是一群坏人!”
是这样吗?裴采采转过头,看了看姐姐,见姐姐轻轻点头,立刻明白了,就是这样,魔门都是坏人!
“我以后也要成为一个女侠,像凝雪姐姐那样,铲奸除恶,狠狠的教训那群坏人!”
等等,柳成莫名的觉得剧本有些不对,他的本意是想让对方知晓人心险恶,坏人凶残,然后他才好给对方灌输苟字真绝,可现在,谁特麽让你去当女侠行侠仗义?就你这样能行侠仗义?柳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而且为啥光夸韶凝雪不夸我,明明我自吹自擂的话更多好不好,他可是着重的描绘了自己是如何英勇,你就全当做没听见?哪怕提一句也好啊!
柳成有些怀疑人生,他想了想,努力的把歪掉的话题掰回来:“成为女侠大可不必,术业有专攻,这种事交给你凝雪姐姐就好,至于你,”柳成看向对方,果断的摇摇头:“你要是遇见坏人,直接通知你凝雪姐姐就好,符师没前途,打架不厉害......”
“可凝雪姐姐说符道可通天,亦是大道,练到大成,亦可......”
“咳,我说错了,主要是你没前途,一看就不是打架的料......”一个不能修行的小丫头,凝雪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嘛,搞的我都不好教育了!
“哼!”裴采采轻哼一声,但也明白了坏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没有过多反驳,催促道:“然后呢?”
能不能成女侠以后再说,现在她想听故事。
“然后呀,”柳成顿了顿:“如今的杀人案件便是如此,看似是那些村民作案,但背后却是魔门指使。”
他详尽的讲述了他是如何发现蛛丝马迹,又是如何在固阳村抓到的第一个人。
他慢慢的讲述完一切,小丫头的面色也暗淡下来。
她有些困惑,歪着头,满是不解的朝着柳成问道:“坏人,你说他知不知道自己被骗了?他会后悔吗?为什么我觉他也挺可怜的......”
柳成自然看出了对方的困惑,他没有正面回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至于可怜,”柳成笑了笑:“或许吧,但不管怎么样,他杀了人,触犯了律法,我是捕快,抓他回来肯定没错,其他如何,并不重要。”
“可是......”小丫头眼中满是困惑,柳成已经尽力不带个人感情的对其讲述一切,但是非对错,公理人心,又怎么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只有对方自己明白了,才算是真的明白。
“没有可是,”柳成摸了摸对方的头,直视对方的眼睛:“想成为一位女侠可没那么容易,你能保证你能分得清是非黑白,或者说,能在他人言语面前依旧坚持自己的判断吗?你的凝雪姐姐在出剑之时,可是不会有半分犹豫,你能做到吗?”
小丫头有些迷茫,她习惯性的看了自己姐姐一眼,但裴采文只是笑着看着这一切,并未有任何表示。
小丫头看看柳成,又看看姐姐,脑袋转动,猛然醒悟:“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柳成有些好奇这个睿智的小丫头能明白个啥,居然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我明白了,”裴采采目光坚定:“既然我分不清楚,那我就听姐姐和坏人你的,你们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柳成好险一口气没喘上来,你特莫得就明白了这个,你是没长脑子吗?那么大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顶在脖子上,难道真的只能用来敲吗?
不过柳成转念一想,对方这样的话,似乎,也没啥毛病?
他叹了口气:“没错,你是对的,你终于想明白了,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裴采文轻笑了一声,不过小丫头又很快陷入到新的问题:“那要是坏人你说的和姐姐说的不一样怎么办?嗯,我要先听姐姐的......”
柳成有些无语,但很快小丫头一拍大腿,眼底满是睿智。
“你又想明白啥了?”柳成已经有些绝望了,一番教育不能说没什么结果,对方得出的结论好像和他一开始的想法也差不多,就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跑偏,可是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挫败感?
“坏人你还是当我姐夫好了,只要你当了我姐夫,你们俩说的东西肯定就一样了,我就不用犹豫该听谁的了......啊......”
没救了,柳成看着挨揍的小丫头,深感教育工作者的艰辛。
同样的知识流入不同的大脑里,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奇妙反应,只是这个小丫头的胆子很足呀,现在真的是啥话都敢说,身体好了,胆子也大了是吧?
不过裴采文看起来似乎并未有多生气,柳成的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看见裴采文满是担忧的目光投过来,裴采采不懂事,她还是明白魔门的势力有多可怕:“柳公子,你也要多加小心。”
柳成点了点头,小丫头这才后知后觉的望过来,柳成微微一笑:“放心吧,区区几个小魔头,我一刀一个,就是对方不冒头,让我有些难找而已,该小心的是他们才对。”
“坏人你居然这么厉害的吗?”裴采采眨了眨眼:“那你和凝雪姐姐谁更厉害?”
这天,没法聊了。
柳成笑咪咪的看着小丫头:“你过来,我只对你说。”
小丫头信以为真,侧耳过来,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脑袋瓜子,柳成也明白了。
有些脑子果然只能用来敲而已,他缓缓的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