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成来说,自身的实力,套牌的创建,资源的积蓄。
便是他如今要做的最重要的三件事情。
前两者关系到他的成长,后者虽然相对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但资源池的存量多少便是一个旅法师的底蕴所在,时间是旅法师的盟友,随着时间的积蓄,旅法师只会越来越强。
取之不尽的元素池意味着他们的战术都可以得到完全的施展,旅法师从来不缺少终结敌人的手段,哪怕是柳成这种新生的旅法师也是如此,让他们困扰的往往是达成这些手段所必须要的条件,在牌组尚未完全成型之前,牌组的运转出现缺陷,是无比正常的一件事。
相对而言,柳成一直凭借着卡牌自身的高品质和高上限,这些问题并不算太过致命。
但连番战斗,他成为旅法师的时间太短,底蕴不足的毛病便会很快凸显出来。
柳成打算苟一苟,再发育几波。
最近的局势,有些过于不太平了,他在想到这些之时,也不觉的有些忧心。
伊苏对他所言,说她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足够让柳成的旅法师之路再顺畅一些,具备一些基本的自保能力,但她肯定没有考虑到这些意外的情况。
血海教如此行事,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惜在仙朝境内屠城灭寨,也要让祸星提前降临,对他们而言,这样除了激怒仙朝之外,又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他们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还有仙朝那边,魔门接二连三的出来搞事,仍然未见仙朝有何大的作为,哪怕兵压宗门太过敏感,但杀鸡儆猴,敲山震虎之举做到应该也不难。
但没有一点消息。
总不至于真的因为太平太久,对于魔门如此行径,依旧选择轻轻放下?
如果祸星界真的会因为此举受到更大的波及,留给他的时间怕不是会越来越少。
他心中焦急,但却是控制着面色不变,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黑雾缭绕的诡域,御剑而起,朝着之前大战过的地方而去。
王五和他的机关傀儡守护者还在原地待命,他把王五塞到守护者身体内,一是为了保护对方,第二也是不想让对方看见他战斗的模样,虽然之前的渴血症状态看起来也挺吓人,但也好过让对方看见自己手撕敌人,嗜血暴虐的样子。
要是真的误会自己是啥邪魔歪道就太扯犊子了,他多么儒雅随和的一个人,完全不想和邪魔外道这些玩意沾边。
很快他便看见了那具华美的机关傀儡,依旧还在遵循他的命令停留在原地,他闪身进入傀儡内部,便看见王五倒在地上,陷入了半混迷的状态。
对方伤的也不轻,本来就是在勉力支撑,安全之后放松下来,身体很快便支撑不住。
柳成这才细细检查起对方的伤势,很重,和李定一样,手脚被折断,几乎被废掉,想要完全恢复,哪怕柳成手中的疗伤丹药不少,估计也很难做到。
这两个家伙,因为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实在是有些倒霉。
他的动作没有掩饰,感觉到动静的王五很快醒来,他看着柳成因为战斗而破烂的衣裳,感受着柳成身上的血腥之气,还有那些密布全身,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势,挣扎着开口:“头儿,你回来了,他们......”
“都死了,”柳成点了点头:“死的不能再死,你放心吧。”
他给对方服用下几枚丹药,暂时缓住了对方的伤势。
“你们有没有怪我,对方因为我,才害的你们落到这样的下场......”柳成低下头,为对方处理着伤势。
他平生不愿欠人人情,万事不求人,除非是如同韶凝雪这般深厚的交情。
对方因为他遭受无妄之灾,哪怕他无过错,但他心中亦有些复杂,颇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之感。
“没有。”
“假话。”柳成下手紧了紧,疼的对方龇牙咧嘴:“你敢说你现在不疼?”
王五苦笑了一声:“头儿,真的,我们只是一条贱命,成为捕快,就是为了搏一个前程,死了的话,也只能怪自己的命数不好,倒是头儿,你不该来的,你和我们不一样......”
柳成摇了摇头:“胡说,人都一样,命哪有高低贵贱之分,而且,对方动了老子的人,我要是不过来把他挫骨扬灰,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太山县做人?”
王五闻言笑了笑,触动了伤势,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才断断续续的开口:“可是头儿,命就是分贵贱的啊,也只有头儿你会说这样的话......”
柳成沉默了一下,没有言语,继续为对方处理伤势。
“头儿,你也受伤了。”
“不要紧,小伤,我能奶二抽一,他伤不到我分毫。”
王五听不懂,但觉得好厉害的样子,头儿的功法听起来都这么古怪,他暂时不再言语,但过了片刻。
“头儿......”
柳成不耐烦的打断对方:“你到底想说啥,一个大男人,拖拖妈妈的,有屁快放,我在听着。”
怎么都开始学红药的毛病,话不一起说完,非要这样烦他好多次。
对方这个伤势让他有些头疼,他一时还真的没啥好处理的手段,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医师,对方已经伤到了根基,想要完全恢复的话,并没有那么容易。
“头儿,我是不是以后就废了?”被柳成的话一滞,王五小声的开口问道。
“你们兄弟俩怎么都是一样的话?”柳成没好气的回了句:“放心吧,有些麻烦而已,你们都没事,我保证。”
只是话虽然如此说,但并没有那么容易,柳成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