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讪讪的放下手来。

其实他只是个虚影，鼓掌完全没声的。

十一个人全都盯着这个屏幕，尤其是萨伊主席和张有志，他们心中的问题已经太久太久。

【萨伊，历史是什么？】

萨伊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个“一号”会问她问题。

“历史过去事实的记载。也指已过去的事实，狭义上的历史指的一般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这个范围可以无限延伸”

【正确的，但不全面。】

【宇宙的宿命是坍塌重构，历史的尽头用数学符号来比喻，就是+∞，意为正无穷。】

【在这正无穷面前，我们组成了一个个1，历史的进程就是从1％到100％的过程。】

众人点了点头。

【张有志，白玉京是什么，说说你的理解。】

所有人都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张有志知道，天上的人正看着他。

“白玉京……一个高度发达的，个体为主的分布式文明，我想象不出来，但是你们都能改变历史了，那自然是一个极高的程度。”

【白玉京，欢乐颂，象牙塔，第三位历史修正者、乌托邦，你如何理解他们的关系？】

张有志看向二号，二号转过头去不理他，张有志又看向四号赛因斯先生的虚影，四号只是对他微笑点头。

“继承者与被继承者的关系？”

屏幕忽然出现了很长一行字

【人类的历史是一个“1”，而“白玉京”则发展到了97％。97％意识到了100％阶段的未来是什么样子——那是一片死寂，宇宙空无一物。】

【“欢乐颂”是发展到了98％的人类，因恐惧历史的变化，甘于保持现状，他们直面100％的灭亡尽头，也不愿我们这群“革命”之辈瞎胡闹。】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为什么是欢乐颂的抵抗意志是最弱的的原因，他们懦弱，斗争精神近乎为零，一旦遭遇抵抗就妥协。”萨伊主席忽然问。

【是的。】一号答复了他。

【“象牙塔”发展到了99％，此时象牙塔从白玉京、欢乐颂哪里继承而来的个体数量已经消亡大半，他们开始认同“1”的未来，即消亡。】

【“他们”认为文明的最终结局就是纯理性化，然后无秩序化，然后主动消亡，这是由热力学第二定律决定的。】

【继“欢乐颂”时代之后，“象牙塔”时代也开始反对“白玉京”进行历史革命的行为。】

西格博士想了想开口了：“但是，象牙塔似乎是最好对付的，张有志只是几句话，他就把自己的意识彻底消亡了。”

“这很好解释，白玉京是革命阶段，欢乐颂是摆烂阶段，象牙塔是等死阶段，他们那象牙塔那孱弱的意志反噬了自己，被张有志破心防就自我降解了。”

斯星用自己的理解回答了西格博士。

【是的，象牙塔的时代，动辄自我降解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遍的现象，尤其是来到这个时代的象牙塔，他们轻易折服与这个世界的繁荣，并对“1”的未来感到悲观而绝望，故而结束。】

所有人看着电脑，等着他继续说。

【白玉京、欢乐颂、象牙塔就是不同阶段的文明，象牙塔后时代，留存的个体在飞速减少，甚至已经跌到了个位数，终于，有一个人不堪消亡，选择了和白玉京类似的路，但是她更激进，更自私。

她开始对仅剩的同类进行屠杀，直到文明之中就剩下了一个人。

她就是第三位历史修正者，人类的终焉结局，文明发展阶段最后的100％，她将随宇宙走向永恒。】

“那你们是怎么在南极和她同归于尽的？你们甚至还有自我意识，但是那位历史修正者似乎已经彻底消亡了。”

张有志问出来这个问题。

【因为我还在。】

简短的一行字回答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