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珍靠在冯一安怀中，安静地感受着冯一安的心跳。

明明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自己和冯一安之间的距离这么遥远呢？

她甚至想不出来，冯一安实在什么样的情绪之下，去让人剃掉李明月的头发，打断李明月和程九嘉的腿。

这个人有太多的地方，都是夏以珍看不明白的。

平静下来之后，冯一安给夏以珍洗了水果，端到床边，亲手喂到夏以珍嘴边。

“这个草莓还不错，你多吃几个。”

夏以珍就着冯一安的手咬下半个，一抹带着奶香的甜就充斥着她的口腔。

冯一安见她吞完了，才喂她另外半个。

“明天早上就可以去拆线，然后办理出院了，小珍，这次回家，得在家里好好养一阵子。”

他说话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他们原本就应该住在同一个家里一样。

“我想……”

夏以珍话还没说完，就被冯一安的一个眼神打断。

她说到一半，剩下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冯一安把草莓盘子放到一边，沉声道。

“别说你想回公寓住，你忘了吗？你的辞职信已经交给我了。”

夏以珍一顿，是啊，她的辞职信都交了，那段氏的员工公寓肯定是不能住了。

“我可以在外面租房……”

冯一安皱眉。

“小珍，你就真的不能接受我吗？”

夏以珍移开视线，不敢去看冯一安的眼睛。

冯一安掰过她的脸与自己对视。

“刚才，你在知道程九嘉和李明月被打残了，第一时间都不是报仇的快感，而是在担心是不是我做的。”

他在夏以珍的眼神中看见了躲闪。

“你心里有我，你喜欢我，我知道。”

夏以珍此时像是自己的心被完全扒开，展露在了冯一安面前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开口。

“是，我心里有你，我很喜欢你，在你带我去岳麓山顶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冯一安眼神亮了几分，可夏以珍的下一句话却又像是一盆冷水。

“但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

他直视着夏以珍的眼睛，手上逐渐失去了力气，夏以珍抬手，缓慢，却坚定的握住了冯一安的手腕。

她拉开了冯一安原本捧着自己脸的手，眼泪如珍珠一般滚落下来。

“你应该被更好的人拥有。”

而不是我这样，只会给你添麻烦的人。

冯一安在怔愣了两秒之后，突然站了起来。

“夏以珍！”

他指着夏以珍的脸，声音也忽然变得凌厉。

“你有什么依据，来证明我应该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是我吗？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为什么，你要这么独断地给我下定义？”

夏以珍低下头，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冯一安很少这样拔高声音跟她说话，这一连两次的表白，非但没有让夏以珍走出束缚住自己的那个圈，反而让她像螃蟹一样不断退缩了。

“我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都应该是我的自由。夏以珍，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不管中间有什么鸿沟，还是有难以解决的问题，你都不用担心，全都交给我。”

夏以珍缓缓抬头，看着这个额头上已经冒出青筋的男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