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情感，是罗峰最后的底牌。

灵魂已经开始粉碎，却又被无形的意志意识强行凝聚……碎、凝……在挣扎着，只要思念还在维持着自我，罗峰就能继续刷新普缇不可预料的极限。

……

面对徐欣这种幼稚的答案，普缇不想相信，但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项。

两人就这样继续看着……转眼间，就是6000年。

凭借宇宙之主的威能，普缇已经可以看到罗峰飘零灵魂，就像狂风之中的一缕孤火，只要一秒，就要被吹灭。

“这生死传承，为什么难成这样？”普缇长叹，看了眼正发出无意识‘嗬嗬’声全身颤抖流血的罗峰。

要失败了。

普缇的确错估了罗峰的极限，但是普缇不会看错罗峰的命数，罗峰此刻的灵魂，已经要彻底湮灭，无论意志，无论心境，无论情感，都无法阻止这既定的事实。

罗峰没有输，但是他的确是要失败了。

“也好，也好。”

亲眼见证罗峰这六千年的坚持，性格本就和蔼的普缇已经不由得心痛罗峰，尤其是徐欣还在一边看了一千年。

小家伙除了传承的六千年，自己的生命也才度过三四千年的时光，这样的痛苦，对于罗峰来说太残忍了。

然而就在普缇心中正纠结该怎么告诉徐欣这个噩耗时……

星辰塔内，万千禁地空间中同时异动，被困星辰塔中的不朽们一个个都被震动影响。

“怎么回事？”

“禁地空间怎么在震荡？”

轰隆隆~~

万千禁地空间仿佛被巨人摇晃，都是猛地一阵震荡，同时高九光年的星辰塔，整个塔身都是隐隐一震，只是因为被无尽的‘九旋星云’环绕，很难辨别，塔内无数禁地空间中的异族不朽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同时，在无比遥远的危险可怕之地，无尽气流深处，一座孤寂的隐隐散发着阵阵青光的宫殿悬浮其中。

宫殿内有着一位位仆从，尽皆都是宇宙尊者级。

“嗯？”

宫殿的其中一座大殿王座上，高九万多公里的巍峨老者正坐在那，听着仆从们恭敬的禀报，忽然他面色微变，转头遥看一个方向，似乎透过无尽时空，看到了星辰塔。

“成功了么。”

“地球一脉……只希望如我所想吧。”

巍峨老者忽的起身。

嗖！

已然凭空消失不见。

————

而在永狱秘境里，化作人类模样的姜将伸出一指，向着面前轻轻的一指，指尖的世界便出现一道裂横。

裂痕顷刻蔓延，瞬间就布满了整个世界，然后如镜子一般破碎开来。

“空间，反倒是第二简单的吗。”

十大本源之中，姜将的本源最亲近的是光，第二就是空间，自己对于空间法则的领悟本就超越其他法则很多，突破空间的困境也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这个之后，十日之圣已经通了九个，姜将此时的实力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尊者，昔日蚀火尊者，姜将已经有信心不在楚晨领域内与之抗衡。

而姜将永狱秘境的最后一个目标，也是姜将最不擅长，世间最最困难的一个目标，也就在眼前了。

十圣之首，代表时之世界的圣人，同样是在尊者就具备宇宙之主实力的世界强者——都君。

六千年时间，对于姜将来说同样是一段漫长的岁月，同样是已经本体和分身都离开本源之海六千年，姜将心中堆积的思念，不比罗峰差一丝一毫。

好在，共感永在，此时此刻，姜将知道，楚晨正在自己的身边。

（准确的说是每时每刻）

这一步，或许比六千年更久。

但是我能够坚持得更久。

在姜将而言，思念某种意义上比起撕裂灵魂还要‘痛’，但是姜将依旧愿意承受这份痛苦继续向前，暂时不去眷恋随时可以回头的温存。

因为姜将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肆无忌惮的享受那份温存。

（来自某人的自信：如果是情感作为底牌的话，我可比罗峰强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