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绫罗庄不是南越第一招牌?为何用的是北桓的绸缎?”
“自然是哪种绸缎好便用哪种。”那人牵强地解释着。
“南越素织闻名天下,北桓从来都不是生产绸缎之地,哪里有比得过南越素织的料子?”
那人见林绯不依不饶,便有些不耐烦,“我们绫罗庄就只有北桓绸缎,您爱要不要。”
说完,他便袖子一挥,转身离去。
“好大的架子,若这就是绫罗庄的待客之道,那还开什么庄子?早些关门歇业去吧。”林绯也未气恼,不过是突然拔高音调,喊了这么一句。
全场的人都听见了,纷纷驻足。
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中年人,脸上带着讨好意味的假笑。
“公子请息怒,您有所不知,在帝都,最受欢迎的料子就是北桓绸缎了,南越素织虽闻名天下,可惜在北桓却无人欣赏得来。”
林绯冷笑一声,“噢,是吗?”
“公子不妨试一试北桓绸缎,做出来的成衣品质,与南越素织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绯不动声色,“我不管它做出来有多好,我今天只要南越素织,你卖是不卖?”
闻言,中年男子也收敛了假笑,冷硬道:“那真是抱歉了,不卖。”
林绯双眼微微眯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气场过于冷然。
隐身在一旁的宗灭,看着林绯这幅神情便知道,这是她即将发脾气的节奏。
果不然,下一秒,他便听到林绯淡漠的声音。
“哼,据我所知,绫罗庄乃是南越季家的产业,季家规定,绫罗庄只用南越素织,一概不得使用、出售其它料子。”
说着,林绯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了一步,眸光凌厉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是谁给你的权利,背主行事。”
被一语道破,中年男子感觉到了无形的压迫,说起话来语无伦次,“休要胡言乱语,我们何来背主行事,绫罗庄如何做生意,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是吗?”林绯淡漠地瞧他一眼,“紫烟,把季公子的授权书拿出来。”
季公子?!
哪位季公子?
……
不多时,林绯便被请入了内间。
“我早已收到了南越来信,在此恭候林姑娘良久了。”
说话的人,是主位上坐着的绫罗庄李掌柜。
他虽嘴上说着恭候,可无论是眼神,还是肢体动作,都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
林绯点了点头,悠悠道:“既如此,那我便长话短说吧。季公子请我来全权打理绫罗庄,还请李掌柜全力配合,近一年的账目,人员名录,销存类目请全部准备好。”
“不急,林姑娘远道而来,甚是辛苦,请赏脸容我给你们接风洗尘。”李掌柜谄笑道。
林绯语气强硬地拒绝了。
“不必了,还请李掌柜尽快准备好,我现在就要看。”
“这一时半会也准备不了,还是……”
“李掌柜,你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厚颜无耻?”林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