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林绯对于宗灭的武力值,是有误解的。
屋外夜色深沉,森寒的拳风击碎了秋风,猎猎作响。
已经斗了几十个回合了,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子似乎仍是体力十足,而江作岩自己,却感觉到过招越发吃力。
稍有松懈,宗灭便给了他当胸一脚。
江作岩立即调动全身肌肉堪堪抵抗,然后双手奋力推开宗灭。
江作岩脚步一溜,退后了七尺,单手撑地,稳住身形。
只见男子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跃起,霎时拔高数尺,轻飘飘地落在了墙头之上,稳稳而立,衣袂飘然。
江作岩静静地望着宗灭,而宗灭亦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恍若王者,睥睨天地。
这样的人……是个侍卫?
“你输了。”墙头的人身姿桀骜不驯,盛气凌人,傲慢开口。
江作岩缓缓直起身子,贯是浅笑的眸子,此刻清冷得有些凉薄,漠然道:“输了又如何?”
宗灭翩然飞落下来,孤身而立,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没有一丝晃动。
一双鹰眸淡淡望着江作岩,语气冷冷的,似是能渗出丝丝寒气:“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护她!”
闻言,江作岩神情无恙,他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侍妾,而你……只是他可有可无的侍卫。论资格……”
他缓了缓,声音徒然冷了下来,继续道:“你有什么资格?”
此刻,宗灭最不愿听到的一句话便是:他只是她的侍卫!
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提醒道:“她可不是徐莫瑶!”
哪里算得是他明媒正娶?
演戏罢了,岂能算数!
江作岩淡薄的唇掀起一丝冷笑,他听出来了,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话语中夹杂了一丝畏惧。
怕什么?
“你我争论毫无意义,不若让她自己选,是跟你走?还是留在我奕王府?”
——
翌日,林绯足足睡至日上三竿,方才悠悠醒来。
秋寒初来乍到,昨日又落了水,冻了那么久,她还以为就林悠这身子骨,保不齐会感冒了。
幸好,她昨晚睡得甚是暖和。
隐隐感觉,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入她的被窝,温柔地润烫着她的身体,替她驱散了所有的寒冷。
此事,林绯自然是不知道。
宗灭彻夜守在她身边,驱动内力,为她散寒。
是以,今日醒来,林绯方才无恙,甚至因为睡得饱饱的,而精神抖擞。
“林姑娘,奕王殿下已差人备好了午膳,等您一道用膳。”是下人前来汇报。
林绯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这么巧,她刚好饿了。
“请带路吧。”林绯礼貌地说道。
一路跟随下人行至奕王居所,途中,林绯忍不住开口问道:“昨晚……与王爷打斗的那名男子呢?在何处?”
“回姑娘,小的不知。”
林绯眨了眨眼,没再继续问下去。
走近膳桌旁,只见江作岩早已落座,似乎是在等她。
“醒了?睡得可好?”江作岩开口问道。
今日的他,又恢复了往日多情邪魅,浪荡不羁的模样。
此刻,如黑曜石一般的桃花眼,正勾起邪邪的笑意,肆意地盯着她。
眼角的浅痣,为他丰神俊朗的脸,平添了一丝风流。
林绯不动声色,道:“若是没有王爷来踹门,我自然是能睡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