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虚镯结界已破的消息,千里加急送到了帝都,此时的帝都城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萧丞相府门庭若市,每日前来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焚虚镯即将问世,而作为焚虚镯唯一的传人——萧星辞,更是成了万众瞩目的中心,萧府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即便萧丞相不日前刚被查出私相受贿,坤帝大怒,重罚一番。可此刻,却丝毫没有减退趋炎附势的人前来巴结讨好的热情。
眼下,谁若能巴结好萧家,未来,便可前程无忧了。
……
一场秋雨过后,帝都的寒逐渐深了。夜间的树叶上开始挂起了白茫茫的霜,寒气逼人。
紫烟微微推开窗子,屋子里燃着的炭火有些呛鼻,得透透气为好。
“别开得太大了,这天儿太冷了。”陈氏坐在床榻前,正在给林悠擦拭脸颊。
说完,她便侧过头来凝着自己女儿的眉眼,禁不住再度红了眼眶。
不过是离开了一日,再回来时,便成了这副活死人的模样……
那晚,宗灭抱着浑身是血的林悠回到了城西宅子,苏闲不眠不休,整整抢救了一天一夜,直到翌日黄昏,他方才出来。
林悠伤得太重,苏闲拼尽全力也只能留住她最后一口气,别无他法,待时间一到,便无力回天。
“还有多久?”
那矜贵得如天人神只般的男子,就这么在门外侯了一天一夜,身形纹丝未动。他满身的血污,发丝凌乱,狼狈不堪,他的面容无恙,不悲不喜,此刻连出口的语气都平淡如水,只是那一双子夜星眸猩红如血,仿佛下一秒就会入魔成狂。
苏闲望着他,不免胆战心惊。
他紧皱着眉头,道:“最多一月。”
闻言,宗灭伫立良久,不发一言转身离去了,甚至都不曾再去看屋里的人一眼。
只是,每夜他都会出现在城西宅子,陪着林绯。
紫烟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月,已月至中弦,算算时间,那人也该来了。
心中这么想着,不多时,房门便被轻柔地推开了来。
那人身型修长,轮廓刚毅、俊朗,逆着月光的俊容,此刻定然是柔情似水。
紫烟眨了眨眼,逼下眸中不自觉泛起的水汽,对着陈氏道:“夫人,咱们走吧”
陈氏冷眼睨了宗灭一眼,淡漠道:“我的女儿,我自己照顾,不劳烦外人。”
宗灭恍若未闻,径自走了进来。
他恭敬地唤了声:“夫人。”
“你不要叫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悠儿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死的人应该是你,全都是因为你!”
陈氏满腔的怨怒,她忍不住声调越来越高,最后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