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咱们就要启程前去无涯城了，到时候，你就能醒过来了。”

沙哑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可实际上，他的心头悬着一根绳，这绳子就是那微妙的希望，纤细，薄弱。

“主人，你可一定要醒过来……”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不再如当初那般笃定。

“如果你实在是累了，也无妨，只不过，你得多等等我……”

时至今日，他想，林悠若是再也醒不过来了，他也是能接受的。他最多不过是再受一次抽筋扒皮的痛。然后，待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杀光所有该死的人，他便陪她一起长眠就是了。

他早已是涸辙之鲋，不过是遇见了林绯才如逢甘露般活了过来。

——

翌日，凛冽的寒风不曾预示一声，便呼啸而来……凛冬将至。

五皇子及首辅大人奉陛下之命，即日护送平川郡主萧星辞前往无涯城，替北桓迎回镇国之宝焚虚镯。

护送的士兵皆是帝都城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上千人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全速前进。

街头百姓纷纷驻足，望着这队伍里最后方那辆通身封闭着的马车，好奇不已。

“平川郡主坐的应该是前面那一辆金碧辉煌的座驾，那这辆马车装的是什么人呢？”

“许是些细碎行礼？”

“不对，这里头坐着的定是个人。瞧这马车，连外围都安着软包，这得多怕震着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