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铭硬生生挨了一棍，闷哼一声。

欧夫人也吓得不轻，连忙冲上来拦住欧啸华，“哎呦喂，你干嘛啊！他好不容易才肯叫我一声奶奶，你居然要打死他，你疯了！”

“这种忤逆不孝的混帐东西，留在世上干嘛？”欧啸华红了眼，“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畜生！”

姜利站在旁边，看了欧铭一眼，想劝又不敢劝。

欧铭始终不为所动，看着欧啸华，缓缓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欧啸华怒不可遏，伸出拐杖，再次狠狠敲在他身上，怒吼：“你以为你姓欧，你就可以反抗我吗？告诉你，没用！我才是你爸！”

“可我妈已经改嫁了，跟你早就脱离父女关系了！”

欧啸华更是震怒，“那是她活该！她不配做一个母亲，她辜负了我的期望，辜负了我的付出！”

“所以，就该死？”欧铭双眸赤红，“你的意思是，我活该被你放弃？”

欧啸华怔愣，没料到欧铭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心口猛地抽搐痛感。

但是，欧铭丝毫不顾忌这种感觉，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爸，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妈当年怀孕辛苦？有没有想过，你的婚姻破裂，对一个单身妈妈来说意味着什么？”

欧啸华被说得无言以对，半晌才憋出一句：“那是她活该！”

“我呸！”欧铭将烟掐灭，冷笑一声，“我妈是你害死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理直气壮？

姜利在旁边听得胆战心惊，这两个男人，简直就是在撕逼。

“你这种人渣，凭什么拥有这样美丽善良的女人？她那么爱你，为了你背井离乡嫁到了这里来，可你呢？”

“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你还跟她在一起，甚至于你还有未婚妻！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你这种渣滓，凭什么拥有她！”

“你以为你的女朋友真的喜欢你吗？不过是为了钱罢了！”

……

欧铭一句句话，像是一把刀，深深插进了欧啸华的胸膛。

欧啸华的脸色苍白，看着面前的欧铭，忽然笑出了声，只是，眼泪却顺着眼眶流淌了下来。

“你知道什么？”欧啸华看着欧铭，“如果不是你妈，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欧铭抿唇，看着他。

“我本来可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爱我的老婆孩子，我本来可以有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

姜利站在一边，看着欧啸华，心惊肉跳。

“你们都怪我，可你们又何尝想过，你们有错吗？”

欧啸华的表情有些癫狂，双手握拳，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低喃，“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我有妻有儿，我过得很好！如果不是你，我现在的家庭，会更加完美，

“你妈不会死，我的妻子也不会死！”

一句话，像是触碰到了某根弦一样，瞬间爆炸开来。

欧铭脑袋里的血液，一寸寸冻结成冰，浑身的肌肤都僵硬无比。

“我妈不会死，她是因为你才死的，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欧啸华的情绪越来越崩溃，一脚踹向欧铭，“我杀了你！杀了你！”

欧铭躲避不及，额头撞在墙壁上，鲜血瞬间溢了出来。

“啊——”欧夫人惨叫一声，扑倒欧铭身上。

欧啸华看见，更是愤恨，抡起拐杖，就朝着欧铭身上招呼，“你这个孽子！”

只是，还没碰到欧铭，手腕就被一股巨力狠狠拽住。

姜利突然挡在欧铭面前，紧抱住欧啸华，大喊：“先生，你不能打他，你打他就等同于打我啊！”

欧啸华怒吼，“滚开！”

姜利哪里敢让开，“你不能打他，否则，我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