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六堡眨了眨眼睛,澄澈的眼睛波光闪动,如谜一样神秘莫测。
严辞看到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做了对不起六堡的事。这个感觉很奇怪,可却真实出现在心底。
或许是他从小就答应妹妹,和乐秋恬保持距离,这个承诺他一直遵守,并且在心底记着。
但严六堡没说什么。
她只是视线往下移,越来越下,最后落在严辞和乐秋恬的影子上。
明明在意,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同时,乐秋恬也红着脸,挣脱站起来,然后嗔了严辞一眼。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乐秋恬没事人一样,朝着严辞说:
“来,继续玩游戏。”
后来就没发生了什么。
严六堡也没有离开,一直留在严辞和乐秋恬身边,仿佛在监视什么。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乐秋恬在严辞家玩了一天,非常开心,转眼就到了黄昏。
她也该要回家了。
乐秋恬和严辞相视一眼,她又开始笑起来,最后很满足地告别。
……
……
自那天以后,严辞却再没见严六堡的笑脸。
严六堡其实不介意,严辞和乐秋恬亲昵一些,但奇怪的是,她压根无法开心起来。
过去的记忆,像是电影画面,一帧帧出现在脑海里。
小时候天天一起睡,抱着严辞胳膊,上下学一起牵手,捏她脸,演出时拥抱她……
可打初中后,严辞一直和她保持距离,身体接触非常少,哪怕独处严辞也是从不会挨着她,距离总是拿捏得很好。
……
转眼又是三天后。
这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严六堡忽然走到严辞的房间。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严辞。”
严辞坐在电脑椅上,回头看她,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有件事你能答应我嘛?”
“什么事?”
“不是很重要的事,你能不能先答应我嘛?”
严辞愣了很久。
此刻严六堡穿着睡衣,站在他眼前,眼睛清澈见底,全是他的身影。
严辞试图通过直视妹妹眼睛,搞清妹妹的想法,可却始终想不出她的心事。
妹妹已经不是心思能够被他一眼看穿的年纪。
“你答应我嘛。”严六堡就这样有点撒娇。
起初,严辞还是打算拒绝的,可是想着这几天妹妹不开心,又心软下来。
“唉,行吧,你说什么事,我答应你了。”
严六堡瞬间露出笑脸,眼睛流光溢彩,好像一刹间回春了。
然后她忍着笑意说:
“晚上我想要和你一起睡。”
“……”
后悔答应她了。
“不行,其他事我基本都可以答应你,这个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严辞摇着头。
严六堡眼睛里有月华的芳菲,轻声说:“小时候,我们就是一起睡的。”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男孩子和女孩子进入青春期,就不能睡在一块。”
“可你答应我了。”
严辞揉了下额头:“我只能食言了。你回去睡觉,这件事不可以的。”
严六堡噘着嘴说:“你和我说男女有别,可你和秋恬却很亲昵。”
严辞刚想说什么。
严六堡就气鼓鼓地转身走了,离开了严辞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