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萧瑀,官职是中书侍郎,虽然也算是个三品的宰相,却被身为尚书左仆射的房玄龄房相压了一头。
萧瑀这人性情刚直,心直口快,喜怒形于色,说话多不顾及他人,典型的那种心里憋不住事儿。
听到桌上的一众老爷们儿聊起妻妾女人,便大声笑着调侃道:“房相,听闻这房府如今还只有杜氏一位正室,偌大的房府未免有些冷清,何时房相再娶上两妻,纳上四妾啊?”
“莫非房相,当真是在府中怕婆姨?说不上话?”
在桌的众人,听到萧瑀这话,明显都有些沉默哑然,气氛瞬间就不好了。
这在场的都是大官大将军,房府那杜氏是什么人,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
别说房玄龄房相他想不想再娶妻纳妾了,就连陛下御赐的两个小妾,都没能进得了房府呢。
此事私下聊聊倒是没什么,这摆在桌上当面问,明显就是想让房相难堪。
众人心里也是对这位萧侍郎无语得很,但人家毕竟是个侍郎,而且太上皇李渊与萧瑀之妻是姑舅表兄妹,当初劝太上皇交出政权给李世民的也是他。几次拜相罢相,如今依旧位居高位。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但房相却笑道:“萧侍郎,本官的房府,有长子房遗直,次子房遗爱,幼子房遗则,如今夫人腹中又育有一胎。府上人丁兴旺,何来冷清之说呢?”
萧瑀不服气的说道:“娶妻纳妾又并未只为了生子,房相难道不知何为齐人之福吗?”
长孙无忌见萧侍郎咬着不放,便插嘴转移话题笑着道:“咦?这高尚书哪去了?去茅房迟迟未归,莫不是躲酒去了?来,魏郑公,你我二人满饮此杯。”
魏征虽然如今也升为秘书监,官位算是与丞相齐平,但见国舅长孙无忌主动举杯,连忙客气道:“来,齐国公,满饮之~”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宴席也进入到白热化时间段,喝酒的喝得正起劲。
李虚在众人举杯敬酒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虽然程府的三勒浆酒精度数不高,喝不醉人,但是量大,容易上厕所,李虚又正好想上个大号。
于是乎,在程府家丁的带领下,李虚来到了程府主院角落的茅房。
这程府也不愧是国公府,茅房不但是封闭式的联排单间,里面还点上了香。另外城府的家丁还准备了新鲜红枣。
进入茅房,李虚确定兜里随身带有卫生纸,这才拿起红枣塞进鼻子,蹲下开始。
红枣当然不是吃的,这李虚看过资料还是晓得的,毕竟想也想得到,谁没事在厕所边吃边拉。
见识到程府的茅厕,李虚想到了自己那院子,便喃喃道:“等过两天,田家那二郎正式来上班了,我那院子的茅房也要尽快改造才行。”
“正好还可以让田家大朗试试看,能不能弄出水管水龙头来,到时候直接一步到位,把茅房改造成带热水淋雨的卫生间。”
“......”
正当李虚拉完提好裤子准备开门时,忽然听到外面传出几个脚步声。
透过茅房的方形小窗,还能看到外面闪过的人影。
“快,小点声。主院那边的宴席快结束了。”
“嗖嗖~”
脚步声和细微的谈论声,李虚虽然有些听不清,但听那声音,第一感觉就不太对。
等过了两秒,李虚打开茅房的门,悄悄探出头朝声音消散的方向看去。
虽然此处是角落,没什么灯火,但他还是看到有两个身形矫健的人影,此刻正抬着一个人形的物体,一边朝着程府内院快速跑去,一边躲避附近那些府内长廊中走过的家丁丫鬟。
那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有事儿。
另外两人移动的速度很快,要不是李虚本就已经穿好裤子准备开门,又掐好时间开门看,还真不一定看到这一幕。
李虚眉头微微皱起,暗道:
莫非是许兄弟安排的人?
这是已经把萧瑀给绑了,打算偷偷给宰了?
不对!
刚刚我来茅厕时,那萧瑀萧侍郎还在座位上,而且好像还是刚回到桌上不久。
而且这两人把人带着是朝着程府的内院去的,许音封他是要杀萧瑀,应该不会绑人多此一举。
再说那可是程府家眷所在,把人往那里面带干嘛?
正当李虚疑惑之际,那二人已经避开府上守卫家丁,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他一边走回主院的宴席大厅,一边思考,要不要告诉程家人。
万一真是许音封的安排,自己告知程府的人,会不会帮倒忙,害了许音封。
......
一路边走边思索,李虚最后还是认为,像许音封那种侠义武林人士,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来。
于是他回到主院,便拉着半醉半醒的程处默,附耳说道:
“程兄,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