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尚个公主而已,又不是嫁入皇家。
对于他长孙家来说,尚公主反倒比娶普通大家千金小姐麻烦和繁琐。
若是家中女儿嫁给太子,那他的态度必然大为不同。
上方的李世民继续说道:
“关于这表亲堂亲之间成婚,朕不会加以律令,但却会昭告天下,言其危害。”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
既然不是强制要求,只是将消息昭告天下,那这些大臣们自然也不会反对。
这就好比告诉你前面的路有坑,有危险。懂事的人会绕道而行,会折返。
而那些不听劝的鬼非要闯,那也是咎由自取。
关于婚嫁一事,李世民也并没有多说。
随后就见他脸色一凝,冷声道:
“前些时日,程府外宋国公遇刺一案,诸位爱卿可知缘由?”
下方的官员们,不知道的摇头,知道的默不作声。
李世民冷声道:“若非此案,朕还不知道去岁岐州赈灾粮一案背后还有如此大的冤情。”
“如今三司已重审,彻查清楚。”
“大理寺卿戴公重病,孙少卿,你来与诸位爱卿说说此案吧!”
身为大理寺少卿之一的孙伏伽早就提前收到陛下的消息。
被叫到名字的他便立刻出列,说道:
“下官遵命。”
“禀陛下,岐州去岁的赈灾粮一案,实乃州府长史及府城郑氏一族狼狈为奸,私下伙同粮商,已走水为由转运粮食,随后又高价卖出谋取暴利,并故意陷害许刺史。”
“当地百姓食不果腹,饿死无数,导致事情败露惊动朝廷。那岐州郑氏一族担心被查到,便做了伪证。”
“后来朝廷介入,三司会审,那郑家又找到身处朝廷内,与之同族一脉的刑部侍郎郑仁山,许以巨量钱银和条件,让其蛊惑并假借当时身兼御史中丞之职的宋国公萧侍郎之手,顺利的将一切罪名推到了许刺史身上。”
“此番重审,共得物证书信等十余份,口供三份,分别是岐州府录事参军......”
“......”
随着孙少卿的娓娓道来,大殿之内的一众百官,反应各有不同。
有如程咬金这种,满脸愤恨的武官,破口大骂道:“真是其罪当诛,赈灾的粮食也敢倒卖,还假嫁祸与人,属实是该死!”
有见惯不惯当官贪污被查的官员,只是好奇八卦地小声说道:
“岐州郑家?似乎的确与郑侍郎同族。”
“下官好像还记得,这左卫翊府的中郎将郑仁泰正是郑侍郎的兄长吧!也不知会不会受到牵连。”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部分人则是脸色阴冷带着勉强的笑容,应付着周遭的同僚。
这些人,正是五姓七望各家族的人员。
五姓七望之间,以往一直都相互扶持,彼此间代代联姻。
近几十年来本就在走下坡路的郑家,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怕是离灭族越来越近了。
......
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李世民,将下方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真是岂有此理,连一州刺史都敢陷害,真当朕是眼瞎耳聋的。”
他冷声道:“传朕旨意。宋国公萧瑀不明是非,能不称官,行事草率酿成大错,罢去其中书侍郎一职。”
“刑部侍郎郑仁山为虎作伥,颠倒黑白,贪污受贿,郑府抄家流放,郑仁山即刻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岐州府郑氏一族……”
“另,速诏原岐州刺史许召入京,免去其罪,赐京师府邸一座,接任刑部侍郎一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