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虚目光看向书房中的另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

一张标准国字脸，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些许发白和秃，脸上带着微笑，看面相倒也是个好相处的人。

因为去了一趟天府，李虚知道如今这个时代，能被称为教授的，大多都是学识渊博之人。

基本就跟长安那些国子监助教，甚至各学博士一个级别的。

他态度诚恳，点头示意道：“在下李虚，见过孙教授。”

孙单海见李虚这文绉绉的谈吐，愣了半秒，笑道：“李先生客气了。你好～你好。”

“李先生年纪轻轻，看着温文儒雅，言语沉稳，在如今这个社会倒是不多见呐。”

“孙教授过奖了。”

一旁的江峰笑道：“咱们就不多废话，先把正事办完再聊如何？”

“好～”

李虚点头，随即提起木箱子上前说道：

“江总，除去之前那个碗，这里是剩余的一整套。”

“一个斑壶，两个盖罐，四个三足盘，五个釉碗，一个小壶和八个花口高足杯。”

“共计二十一件。请掌眼吧。”

随着他的介绍，木箱打开。

箱子里的碗罐盘壶都是随意堆叠在一起，缝隙用稻草填塞的，包装并没有多好。

虽然包装简陋，装瓷器的木箱由于放在灶房木柜中吃了几年的灰，甚至还有开裂。

但是丝毫不影响孙单海看到这些保存完好且色彩明亮的陶瓷而发出惊叹声。

“好～好啊！”

“这套瓷器保存得非常好，一点没有历经千年沧海桑田的岁月痕迹，氧化的程度非常低。”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个小碗，仔细鉴赏起来。

……

至于瓷器的真假，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因为成色的缘故，这套瓷器的价格，却是让在场的三人都有些为难了起来。

江峰非常钟意这套瓷器，可李虚这一下子送来二十一件，让他有些拿不准主意还出价多少。

而一旁的孙单海虽然是研究这方面的，但具体价格也是不好说。

江峰见好友老孙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具体价格，就没过多纠结，直接开口道：“李先生，你看要不这样？这一整套二十一件，大大小小的都有，按照一百万一件，一共两千一百万，如何？”

经过昨天的八千多万巨款，李虚听到江峰报出的价格，脸上的神色并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见这二十一件中，有八个小小的茶杯，李虚便淡淡的说道：“江总，要不就抹掉零头，两千万吧。”

江峰本以为李虚听到价格没有情绪波动，以为李虚是要加价呢，没曾想竟然还会主动降价。

所以他愣住了半秒，笑道：“哈哈，李先生真是……爽快！”

李虚话锋一转，轻笑道：“江总，这交易的事情谈完，在下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江总，不知江总可愿意帮忙。”

江峰以为李虚又是询问买黄金之类的事情，笑着点头道：“李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李虚没有立刻开口，左看右看后，问道：“江总，此处说话可安全？”

他本意是担心在这说的话被官府等人听见，毕竟他要说的事情是有违律法的。

可一旁的孙单海却识趣的朝江峰说道：“老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研究院了。咱回头再聊？”

江峰点头道：“好，今天辛苦你跑一趟了。老孙你慢走，我就不送下楼了。”

孙单海点头，朝李虚说道：“李先生，再见。”

李虚笑着点头道：“孙教授慢走，有缘再见。”

……

孙单海走后，江峰笑问道：“李先生，什么事情弄得这么谨慎，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

“咳咳～”

李虚轻咳两声后，问道：“江总见多识广，又广交好友，不知道可否指点一下。”

“如何能买到这个！”

说着，他抬手比出枪的手势。

原本还笑嘻嘻的江峰，瞬间变得一脸凝重。笑容仿佛定格一般。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