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死吧死吧!烧死你们!”一个已经被劈砍断了一臂的明人癫狂大笑着,另一只手死死拉住眼前的建奴。
这个建奴骑兵挥刀又是将这个明人头颅砍断,只是再想跃马时,地上大火早已经窜上了死去的明人,最后犹如一张巨口,瞬间吞没了这个建奴骑兵,这个骑兵被受惊的马匹一甩瞬间失衡,跌落在地,火焰瞬间爬满了他的盔甲,他还待起身,结果下一瞬一块带着火的石头便砸了过来,重重砸在了他的盔甲上,他便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许多骑兵的马匹受惊开始乱窜,整个骑兵冲阵速度一滞。
也在此时,早已经准备多时的火器骑兵从坡上冲出。
“冲吧,该我们了。”祖大寿对吴襄道。
祖大寿的精锐骑兵再次冲出。
不过到底是建奴的骑兵,在一开始的骚乱后,便迅速组织后撤,让火药蔓延的作用没有发挥最大。
卢象升看着这幕有些可惜,不过也深知,接下来便是动真章了,他当即传令全军出击。
硬碰硬的时候到了。
“阿巴泰!没事吧?”代善看到阿巴泰部被火药侵蚀而退,连忙上前。
阿巴泰的胡子焦黑,他方才几乎被地上窜起的火给烧到,还好及时被副将拉起退回,这才没有受到重创。
“没事,该死的明人,在那片地上撒了黑火药。”
“不但如此,他们火油攻击也很猛。”代善看着那些燃着火的抛石,冷笑一声,“当谁没有似的?你看到那坡上大炮了吗?还能突吗?”
阿巴泰道:“怎么不能?”
当即便再次翻身坐上副将牵来的马,然后重新整齐部众。
代善见状也不再犹豫,开始整军而出。
他冷笑着,野战终归是要硬碰硬,在这方面,他们简直胜过明人太多,无数的战例都说明着,只要他们的勇士一碰,明人便会溃败而逃。
“碾碎他们!”
两边顿时陷入了拼杀当中。
建奴拥有和明人一样的对战手段,并且还拥有着核心重骑,借着阿巴泰部的重骑冲击坡上大炮之际,德格类也领着正蓝旗的重骑直奔祖大寿。
祖大寿见状,不惊反喜,他对建奴恨之入骨,如今见到德格类这种旗主人物,那更是欲生啖其肉,当即也领兵冲之。
“来碰一碰吧!看看老子装备新甲胄的骑兵还是不是以前的骑兵!”
两部骑兵相击,一个照面便是尸体滚滚落地。
德格类似乎也没料到对方骑兵怎么也如此生猛,当即又愤怒又兴奋,眼睛发红的朝着祖大寿冲杀。
“来得好!”祖大寿大喝一声,亦是不退反进。
而随着两军骑兵、步兵陷入混乱的战局,明军凭借着火炮仍然占据着战场的优势和主动权,但很快,阿巴泰便已经突到前来,想要破掉明军火炮。
卢象升面无表情,他亲自主持弗朗机人对抗重骑的方阵,将火炮掩在其后,长矛兵在中,火器兵在后,轻骑两侧迂回出动呈方阵。
一个照面,火器直射一轮,长矛出击,轻骑袭扰。
当先的几个重骑兵便遭重,厚重的铁头马翻倒在地。
一个冲阵,竟没有冲散这个方阵,反而被全被击倒。
阿巴泰见到引以为傲的重骑兵竟如此下场,脸色当即巨变。
乃毫不犹豫,号令改变冲阵。
但这是徒劳的。
西班牙方阵,用极其有效的方法以及无数案例证明了它在重骑兵面前,就是难以逾越的高墙。
连续好几次冲阵过后,眼看自己部众损失惨重,阿巴泰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损失,当即勒马要退。
而卢象升见状,也是见好就收,并没有让方阵前推,他打定主意要守护好火炮。
只要火炮还在,战场的优势就始终属于大明。
而与此同时,德格类在几次冲阵过后,饶是他还自认身体强壮,但也禁不住气喘吁吁起来。
他看着对面的祖大寿,心不断地往下沉,他没有想到,对方的骑兵,竟然可以和他的正红旗骑兵硬撼而只是稍落下风。
这太可怕了。
倘若日后明人都是这种人,那他们还能有好?
而此时在后方的代善心情也开始烦躁起来,今天这场战斗并没有出现以前那种明人一击击溃的情况。
不但是德格类出击未遂,他的正红旗砸上去也只是占据上风,并未彻底击垮明人。
代善不再犹豫,夹带上他的正红旗也加入战局,直冲祖大寿!
只要杀了这厮!
大局必然已定!
结果还未待他冲杀过去,忽然侧边冲杀出一股骑兵,只逼他的后方!
正是朱梅的骑兵部队。
代善当即毫不犹豫,弃祖大寿而奔朱梅。
只是一触之下,代善便知难缠。
费了不少劲才将朱梅骑兵冲散。
“今日的明人怎么士气这么高?”代善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候大炮声还没有断。
这更让代善愤怒不已,阿巴泰究竟在做什么?
“火炮怎么还在?!”
而祖大寿也不好受,他的手已经开始流血,他目光虽然还是那般坚韧,可身体已经开始不支。
一旁的吴襄赶紧道:“总兵,您先回撤吧!”
祖大寿冷笑一声:“撤什么?我没事。”
吴襄忍不住道:“兄长!”
“无须多言,再战!”祖大寿已然策马再次冲向激战的人群。
老远看到这幕,代善怒气更涨,就在他欲率兵过去支援之时,一旗兵来禀,听完旗兵所言后,代善惊怒之色毕现。
“怎么会这样?”
他当即不再犹豫,勒马先行回撤。
看到代善要走,重新举旗聚拢部众的朱梅岂能罢休?口中骂着代善祖宗,双腿一夹马背就要去追。
但是旗兵怎么可能放他去追?
当即一拥而上。
而代善迅速退回后方后,终于见到了气势沮丧的阿巴泰。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可以端掉明人大炮?”
面对代善的质问,阿巴泰双眼失神,说道:“不行的!明人的方阵极难突破,我们输了!我们赖以重视的重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