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墨宝,价值几何?
至少在李亿这,《将进酒》无非就是一首豪迈恣睢的诗。让他分析其中价值,分析不出来。要不是王翠翠说酒馆缺少文化气息,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自己有这么一首诗。
李亿拿着锦盒,出了仓库,到了酒馆内,将它置于方桌之上,说道。
“翠姐,你瞅瞅。”
王翠翠上过大学,见过世面。这眼光自然不差。看着这盛墨宝长方形锦盒上所画青莲,丹青妙笔,栩栩如生。一时,目光便被吸引。这兴趣,也是大增。本以为李亿拿出来的,肯定是个地摊货。但这青莲锦盒,一看就不是凡品。只是这其中诗词,该是哪位大家所着?
她伸手抚摸这锦盒,质感顺滑,铜扣清凉。拇指往上一推,铜扣翻转。两手置于锦盒两端,轻轻往上一掀。书卷笔墨浓香之息散于四周,沁人心脾。
王翠翠伸手欲拿。
“等等,翠姐!”
祁桃儿忽然探身往前,神色凝重,阻拦了王翠翠蠢蠢欲动的手。仔细端详片刻,眉目猛的一抬,瞅着李亿道。
“你这是澄堂纸?”
李亿寻思,澄堂纸是什么纸?没听说过,谁知道系统用的是什么纸。心里问道。
“系统,你这澄堂纸什么来头?”
【澄堂纸:乃宫廷御纸,以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名声大噪,冠于一时。】
宫廷御纸,呵,听起来又是一个值钱货。难怪祁桃儿要询问,便说道。
“啊,是啊,澄堂纸怎么了?”
祁桃儿面色古怪道。
“澄堂纸造纸技艺失传,唯一孤本在蓝星博物馆,无价之宝。你这从何而来?”
李亿愣住,怎么又是孤本,又是无价之宝的!
系统你搁我这儿搞文艺复兴呢?
我特么哪儿知道,一首诗词而已,你至于用什么澄堂纸来写么!
糊弄,还得糊弄!
李亿张嘴就来。
“我有一朋友,姓系。这些纸和那些酒坛子,都是他暂借给我的。说是高仿。”
祁桃儿瞥了眼,一副我信了你的表情。那些酒坛子高仿还好说,反正知道不熟悉。但是纸,那就可太熟悉了,谁让家里有个大文豪父亲呢。小时候各类纸张,文人骚客的墨宝可没少见识。
对澄堂纸,更是记忆深刻。那大文豪父亲,没事就带自己去博物馆看澄堂纸,还自己在家里仿造。在耳边不厌其烦的念叨。
“桃儿,这澄堂纸能载笔墨书韵,若我能仿出来七分,那便无憾了!”
祁桃儿想到这,对着李亿说道。
“联系你那系朋友,这纸我想买些,价钱好说。”
“恐怕很难。”李亿推辞说道,自己哪儿来的什么朋友,只有一个系统罢了,“我那朋友,神出鬼没,电话都联系不上,难得见一回面。”
祁桃儿闻言,也不强求,只是说道。
“行,如果你那朋友再来,记得给我说一声。对了,能不能找两双手套,这纸即便是高仿,也仿的巧妙,不能用手直接碰。”
“手套?”李亿嘀咕一声,“打扫卫生那种没用过的棉手套行不行。”
“行。”祁桃儿点点头道。
李亿找了会儿,拿了手套出来。
祁桃儿利索的戴上,鉴赏古诗词这事,因为大文豪父亲的影响,没少做。此刻她已经取代了王翠翠的位置,成为中心。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卷轴,解开系带。右手从上方慢慢拉开卷轴,边缘是一片空白,这是书卷特有的留白。
随着卷轴滚动,三字赫然出现在眼帘。竖卷横字,字迹潦草,认不出写的什么。
祁桃儿眉头一跳,连忙把卷轴改为横开。屏息凝神,认出了宛若游龙的三字——将进酒!
好字!好一个草书!单单将进酒三个字,笔锋流动,宛若沙漠之中漫天飞沙。笔势连绵回绕,婉若游龙!见其字便知其人率性而为,洒脱自如,不拘于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