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央真的气急加愤怒:“大人,老子确实不知道这回事!——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秦领撇撇嘴:“你还说这丫头是从马车底下找到的,谁知是不是当初被你藏在车下......”
他这么一说,田央大急:“督、督主大人,可不带这么冤枉老田的!老田以前从未见过此女!”
干他们这一行,每天过手的罪人无数,什么样的囚犯没见过,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没听过,当然清楚秦领的推理并非空穴来风,应该有不少人也都抱持着同样怀疑——
田央反应过来:他和抚子的性命,都掌握在秦领一念之间。
谁知秦督主瞟了他一眼,冷淡道:“别瞪着本督。当初你有种做这事,此时还瞧我作甚?本督可没你这般大的胆子!”
田央放下半死不活的抚子,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给秦领磕了一个头,头顶白发愈发白得明显:“大人,田央知道错了。”
初被发现,他以为不过是“窝藏人犯”,轻描淡写地认个错就过去了。
可此时,抚子承认的罪行与计划,是一个庞大的侵略威胁中的一小部分。
参与此事,就是叛国。
田央冷汗涔涔,对秦领说不出的感激与害怕。
如果不是秦领冷血多疑,也许就让抚子蒙混过关,在他田央眼皮子底下干出犯上作乱罪大恶极的大乱。
到时候,不仅他俩人头落地,就连辑事厂、秦领都将不复存在,眼红他们的视他们如眼中钉的瞧不起他们的魑魅魍魉,将全部从阴暗处跳出来,群魔乱舞鸮鸣鼠暴,争先恐后爬在他们头上践踏他们的尊严性命。
甚至,连大慧心国千秋社稷、万载国运,都将毁于战乱......
通通都是因为他对抚子的一丝怜悯,蒙蔽了双眼。
“大人,千错万错,都是田央的错。请大人明正典刑。”
田央沉声道:“......只是,抚子是被迫的,她说过,她不想干这些事。请大人放过她一命。”
秦领垂着头,漆黑眼眸如无底深渊,望着田央飘着一缕白发的头顶。他真不明白,东夷妖姬有何等魅惑之术,让身经百战的田央沉迷不醒?
“事到如今,你保不住性命了,还想着要本督对妖妇网开一面?”秦领一字一句缓缓问。
一旁刘白噗通跪下:“督主大人,大都尉是被妖女蛊惑,才神志不清。小人愿带大都尉寻医问药,远离妖女控制。”
田央侧颜望了望刘白,这小伙子跟着他已经八年,从懵懂少年变成百户侍卫,却始终将他放在如兄如父的位置上。
他笑了笑:“刘白不必为我开脱。抚子并未蛊惑我,都是成悦自作自受。大人,还一条命给您,老田不敢欠大人。”
看看地上躺着的妖女,再看看眼圈通红的田央,秦领简直被他气乐了。
“田央,你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