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索妮娅

阿尔乔姆看着直升机向着灰蒙蒙的天空驶去，那里面载着八位来自各国的能力者，他们组成的联合调查小队将为人类带来下一个时代所需的拼图，亦或者是一场消耗多余人口重建新秩序的战争。

早晨的露水很重，阿尔乔姆将肩上的露珠抹去，在警卫队长的护卫下，乘车向一处隐秘的建筑驶去。

在外界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碉堡，但它却位于营地的核心，三列铁蛇般的装甲列车将这里封锁，矗立在四周的重炮沉默无言，像是聆听神言的信徒。

唯一违和之处便是它们的炮管不是对外，而是指向碉堡，仿佛那里封印着恐怖的事物，等待着它们将其歼灭。

阿尔乔姆通过了守卫的检查，身为芬勒尔联盟情报局中将，他的权限在某些方面要比新大陆联盟军最高指挥官瓦格良还要高。

滑轮咬动着钢索，能够运载主战坦克的升降梯向下滑动，四名有着防弹内衬和多层防弹甲保护，并且有着辅助外骨骼的重甲兵保卫着他。

阿尔乔姆嘴里叼着一根烟，在滑轮停止时轻车熟路的将还未熄灭的烟蒂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经过简单的消毒后便进入这座位于地下的研究所。

“你来了。”消毒间外面有人等着他，她后面是身披重甲的卫兵。

“对。”阿尔乔姆下意识地冷漠答道，他看向身前，那是一位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研究员。她身上披着白色的大褂，脚下蹬了一双加绒的棉拖，在看见阿尔乔姆时将眼镜往上推了一下，厚重的眼镜下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以及按捺不住的兴奋。

“在得到你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是发现什么了吗？索妮娅。”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态度有些冷淡，阿尔乔姆看着这位年轻有成的所长，脸上浮现出温和的微笑。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看着阿尔乔姆那标志性的假笑，索妮娅嫌弃地看向一旁，不知道有没有跟他说过，他的微笑配上那副苍白的面容，给人的感觉只有惊悚而不是温暖。

“好消息是我们的实验证明第二次战争期间留下的资料依旧有效，虽然所处大陆不同，但可以判定为同一物种，以前总结的经验放到现在依旧有效。”

“但坏消息是，如果证明无误，按照资料上记录的，那我们现在布置在新大陆的兵力可能还不够异兽塞牙缝。”索妮娅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自顾自地说着，她没有给阿尔乔姆留有回答的时间，话语中难掩的兴奋让阿尔乔姆有些不解。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只能算是一个坏消息，我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第二次战争留下来的经验只需要简单的验证便能证明是否有效。这个结果你通过无线电就可以告诉我，叫我过来来应该不止这些吧。”阿尔乔姆沉思少许时间，接着将视线重新投向索妮娅。

“当然，先过来，要将那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们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索妮娅嫣然笑道，明媚的笑容让阿尔乔姆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老实说，那次见面的阴影依旧留在他的心中，每当看见索妮娅明媚的笑容时，他便会想起那个染血的手术台。

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还在实习期的小姑娘会将手术间所有人打晕，意欲将一位联盟高级将领劫走。而她这么做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研究他特殊的体质，以此来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放心，我早就对你不感兴趣了，再说你现在可是联盟中将，我怎么敢惦记上你呢？”索妮娅察觉到阿尔乔姆身体有些许僵硬，她眼角的笑意更甚，罕见的好心情下突然有了调戏这个老男人的冲动。

“那就赶快吧。”阿尔乔姆自嘲地笑着，将心中的情绪压下去，“而且我一直都是联盟中将，你要是顾忌我的身份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索尼娅耸耸肩，没有理会阿尔乔姆地嘲弄，她向前走去，带着阿尔乔姆来到了她的办公室中。

“这是第一组对照实验。1号实验体的精神没有与任何集群进行连接，我们可以看出此时它的瞳孔是血红色，所拥有的也只是最基础的本能，就像一头真正的野兽，还是没脑子的那种。”

“而与它进行对照的2号实验体，是一头与将级集群进行连接的兵级异兽，它的瞳孔颜色是黑色的，完全的黑色。你可以明显看出，与1号实验体相比它表现得相当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无害。”

“经过一些测试后，我们判断它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节省自身的能量。我想将级集群应该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在力量不足的情况下进行挣扎，除了白白浪费体力外没有任何意义。这种认知是十分可贵的，这足以证明它们已经不受那低级的本能掌控，有了简单的思维，甚至能够辨析利弊。”

索妮娅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抬出一摞厚厚文件，砸在阿尔乔姆面前。

“这也只能说明将级集群拥有远超兵级异兽的智力，正如你所说，它们懂得保存实力，趋利避害。”阿尔乔姆看着桌上那一摞文件，随手翻看几页后便失去了翻阅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