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炮火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听完对鬼白衣的回答苏词哑然失笑，他将背包和枪械放在脚边，就像鬼白衣迎战那头将级异兽时，将多余的武装卸下，好让自己变得更加灵活。

“战争研究所支援给我们的特种手榴弹呢，给我一颗。”将多余的装备去除，苏词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收敛，他看向那头异兽，神色凝重。

“确定这东西对它有用？”鬼白衣从身后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手榴弹，与普通的长柄手榴弹不同，它的结构更加紧凑小巧，模样像是被淘汰的毒气弹。

“不确定，但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苏词将手榴弹拆开，里面除了必要的炸药外，还有着一个特殊的容器，里面装着淡蓝色的药剂。

丧乱药剂，在配套的说明书中，它对异兽有特殊的效果，能够使异兽保持清醒，恢复自我，从而阻断个体与集群之间的连接。

当异兽拥有自我时，由无数个体搭建的集群意识将会逐渐崩塌，失去集群意识的调控，异兽也将从训练有素的军队退化成散兵游勇。

集群异兽与个体异兽，这种的战力差距苏词深有体会。

“我去拖住它，你想办法带他们离开这儿，等出去后再做打算。”苏词调整着呼吸，让兴奋的身躯恢复平静，从而更好的发力。

“我明白。”鬼白衣对于苏词的安排没有意见，无论是继续探索还是离开红区，都得离开这座山谷。

“外面见。”苏词点点头，幽蓝色的瞳光亮起，灵熵高涨，力场一层层缠绕在身体上，他缓缓走进灰雾，高亢的灵熵反应逐渐暗淡，最后消失在鬼白衣的感知中。

“希望如此。”鬼白衣看向前方，此时呆立在原地的畸变者已经动了起来，它们缓慢靠拢，排列在小镇主干道，那是他们来时的路。

与刚才相比，人形的身躯上畸变的痕迹更加明显，狰狞的触手与畸变的组织突破皮肤的束缚，暗红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仿佛泥土，其上生长着灰白的骨刺。

异兽正在尝试将这具身躯改造为更加适合的状态，在灰雾的协助下，畸变与改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

“我们杀出去。”她平静地说着，声音中夹带着难掩的疲惫。

灼热的弹头从枪口喷薄而出，肆意收割着眼前的一切，从踏入灰雾开始，那其中的诡异与荒诞便始终缠绕着他们。

从亵渎的仪式，到疯狂的镇民在灰雾中显露身形，被他们用现代武器屠戮，再到最后，倒下的尸体成为异兽的温床，大量的畸变者挡在他们面前。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一环扣着一环，灰雾、人类和异兽，怪诞、邪祟和扭曲，以及恐惧和畸变，这一切都充斥在他们的脑海中，在其中嘶吼，恐惧的海浪拍打着理智的小船，试图将它吞没。

灰雾不知何时再次变得厚重，当苏词提着长刃冲入灰雾时，他们便再次失去了他的踪迹，即使是艾薇塔也无法重新与他连接，像是有人故意要将他们分开。

鬼白衣相信苏词的能力，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她带领他们尝试向外突围。

决策是正确的，但成果却十分不堪，大量的畸变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它们虽然不如发育完全的异兽，畸变的肉体也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但那股庞大的数量却堵塞在那里，让他们寸步难行。

暗红血肉堆积如山，这是死去的残害，亦是新鲜的素体，一头头人畸变者迈过堆积在面前的血肉，向他们扑来，随后被灼热的金属撕碎。

血肉无力的倒在地上，被后继者踩成血污的同时亦被灰雾缝合在它们身上，加厚它们的装甲。

侥幸存活的畸变者大口吞食着地上的血肉，在灰雾的帮助下，原本的身体变得愈发肿胀，像是一颗逐渐成熟的果实。

果实破裂，完全脱离人形的异兽漠然地看着他们，它们发起了冲击，用血肉堵住这条离开山谷的通路。

这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循环，仿佛血肉的地狱，畸变者倒下，后继者吞食碎裂的血肉，成长强化，填充前者的位置，再次倒下，再次成长，如此往复。

异兽随着时间流逝在不断的增强，它们的数量似乎没有任何减少，血肉翻腾着，在这翻腾的血肉滚轮下，重新站起的异兽变得愈发强壮，争先恐后地扑向他们。

异兽无穷无尽，而他们的弹药储备与体力却在不断消耗。

鬼白衣再次打空一个弹匣时，她看着那从血肉浪潮中钻出的异兽时，猛然间像是回想起什么，她从身后中翻出先前苏词向她索要的特种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