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叫声宛如幼童的哭泣,苏词没有理会那渗人的叫喊,攻击接连不断,在那扭曲的血肉上带起一蓬蓬污血。
血肉宛如甲胄,保护它的心脏和其他重要脏器,以及隐藏在体内的大脑。
但此刻那层甲胄正在一层层剥落,暗红的血肉在持续增殖,新生的触手突破外层血肉的束缚,血淋淋的出现在苏词视野里,但很快便被再次斩落,成为地上的碎肉。
他手掌微微扭动扭动,斩中一根偷袭的触手,触手里面的骨质不允许长刃继续向下斩去。
苏词眼神冰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根触手的前身是人类形态下的尾椎。
丧乱药剂切断了它与集群的连接,异兽自身的意识接管这具身体的控制权,随后按照本能,血肉开始增殖,将原本覆盖在血肉上的骨质吞噬分解。
骨质的生成要比血肉缓慢,在骨质尚未完全覆盖那新生的肉体之前,苏词的攻击便如暴雨般降临。
“我曾在一个细雨的下午,看见一只甲虫钻出湿润的土壤。”苏词回忆着过去,他扭动剑柄,长刃宛如钉子,将那根有着骨质填充的触手给钉在一旁的显示屏上。
异兽吃痛,那诡异的直觉让它意识到了危险,于是它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苏词的控制。
如果是集群异兽,这跟触手根本不会限制住它,它只会在抽回的同时被长刃从中间划开。但这头异兽它现在只是一个个体,剧烈的疼痛不允许它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
于是苏词继续发力,力场碾压在其上,长刃刺穿显示屏,灼烧的痛苦反馈而来,他没有理会,手臂持续发力。
“于是我将手指按在它的身上,微微用力,它的身上便发出甲壳破裂的声音,缝隙间有着汁液流出。”
苏词无视了灵熵烧灼肉体的疼痛,他扣动扳机,在力场的加持下,六发子弹打断那些触手,剩余的子弹则是命中了那条尾椎,力场爆发,将伤口炸碎,其中碎骨混杂着脓血流出。
“我看着那只挣扎的甲虫,没有言语,它不断地挣扎着,宛如抵抗命运的凡人,而我则如同神明。”
他厌倦了异兽那尖锐的吼叫声,索性从身后掏出了一颗手榴弹,冲上前,趁着异兽张开它那张巨大的裂口,将手榴弹扔了进去。
“于是挣扎的凡人在那时得到神明的宽恕,神明准允凡人离开。”
手榴弹产生剧烈的爆炸,脆弱的口腔根本无法抵抗以高阶火药为装药的手榴弹。火焰吞没了它,爆炸所产生的力量冲击着异兽那强悍的器官,向外泄去的力量被力场封锁,虽然那会给他造成一些伤害。
“神明看着凡人离去的身影,心生厌烦……于是我伸出手指,彻底碾死了那个虫子,即使虫子的体液让他感到恶心。”
初生的将级异兽,即使是以芬勒尔联盟生产以高阶火药作为装药的手榴弹,即使是在所有生命都能称得上脆弱的内部爆炸,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杀死那头异兽。
剧烈地爆炸虽然将其重创,但以它们那诡异的生命力,完全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觉得我们与你们,哪个是挣扎的虫子,哪个是施以恩赐的神明?”淡雾气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消失,苏词看着脚边那头奄奄一息的畸形生物,面无表情地问道。
异兽没有回答他,依靠着强悍的生命力,它正在不断修补破损的身体,只是那颗刚刚演化出的漆黑眼睛,让人好奇现在它倒底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还是又一次成为了那个庞大集群的一部分。
“算了,这根本不重要,至少现在不重要。”苏词要摇头,将弹里的子弹射空,确保这头异兽的心脏和大脑都被摧毁后,他转身离开这里。
外面的动静告诉他形势的严峻,他在这头异兽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一头初生的将级异兽而已,只要时机恰当,一个手持反坦克武器的普通士兵都能单杀它。
异兽能够将其拖住不是因为它的实力,而是他缺少合适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