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冷淡时,对面的座椅上突然出现了一位乘客,他面带微笑,热情地与他们打着招呼:“晚上好,两位小姐,这么晚出发,是着急见远方的朋友吗?”
鬼白衣没有回话,只是冷眼看着突然坐在她们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年龄看上去要比鬼白衣大上一两岁,他看上去十分普通,衣着简朴干净,相貌没有任何特点但却打理的十分干净,属于那种虽然有上进心但在大城市中一抓一大把的年轻职工。
这些元素汇聚在一起并没有多少令人注意的点,但出于在情报局养成的嗅觉,萨沙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有些过于普通,普通的有些扎眼。
“是呀,去见一个离这里很远的朋友。说起来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再加上事情有些急,所以走的比较突然,没来得及挑一个好的时间。那您呢,出门这么急也是因为要去见一个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的朋友吗?”
萨沙看了鬼白衣一眼,随后老练地试探着,冷漠的小脸浮现出一抹喜人的微笑,表情变换之快像是突然戴上了一副面具。
面对萨沙的搭话,男人原本充满热情笑容的脸颊瞬间被愁苦的情绪取代:“虽然我也有朋友在那边,但我去那里根本不是为了见他们,而因为工作调遣。”
“工作调遣?”萨沙的脸上顺势流露出好奇地神色,她柔声询问着,像是一只充满好奇心的小猫,淡蓝色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他,引导男人说出更多的信息。
“对啊,因为我在工作中得罪了混蛋上司,他是一个特别小心眼的男人,嘴上说着不在乎,隔天见我工作出了点差错便动用自己的权限将我调往外地。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儿吗?那可是在安普顿,达莱斯帝国的安普顿港。那个鬼地方什么人都有,来自芬勒尔和兰茵的渣子们,以及本地的流氓街溜子和从旧大陆偷渡过来的遗民杂碎都会在那里汇聚,一想到要和那群家伙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我就感到头疼。”
男人像是找到了一个合适倾诉对象,面对眼前善解人意的少女,男人一股脑的将自己心中郁积的不快全部倾泻出来。
鬼白衣眉头微皱,男人对某种人群的称呼触动了她的神经。
“有朋友与你同处一座城市总归是一件好事,对了,你是机械师吗?”
萨沙分析着男人身上的工作痕迹,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虽然白净,但在某些部位却有着难以磨掉的老茧,而他身上那难以掩盖的机油味在昭示着他的工作要经常与机械打交道。
特定位置的老茧,机油味,还算体面的打扮,萨沙在得到这些信息后含蓄地问道。
“啊,当然,当然。”男人在听到萨沙的猜测后神情一愣,随后大声答道,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萨沙与男人交谈着,鬼白衣则是默默打量着他,不知为何,在他身上鬼白衣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
“对了,我名字叫做迪特玛尔,这是我的名片,请问你们怎么称呼。”男人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卡片,起身递给萨沙,他的脸上挂满了微笑,热情开朗。
看来只是一个想跟漂亮异性搭讪的路人,萨沙在心里猜测着,起身接过迪特玛尔递过来的名片:“萨沙,这位是我的朋友,名字叫做……”
“鬼白衣,六岁之前我生活在旧大陆,是你口中的遗民杂碎。”鬼白衣伸手将萨沙按回椅子上,微笑地看着尴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