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一件小事,一个小帮派选择对那个女人动手,但女人那段时间的心情很糟糕,在知晓他们的意图后心情就变得更差了,所以那个帮派理所当然遭到了灭门。
那个小帮派的覆灭引起了他们依附势力的注意,在那个大势力的调查中,他们得知女人是一位能力者。
一位能力者,将一个连能力者都没有的小帮派灭门不是什么难事,这很正常,十分符合安普顿地下世界的生存法则。但有些扎眼的是,这个女人是外来者,并且还是旧大陆遗民。
于是报复就此展开,为了维护帮派的脸面和地下世界的规则。当天晚上,那个势力派出的打手一脚踹开了女人留宿的酒馆,于是第二天打手的尸体便出现在那个势力门前,紧接着更加猛烈的报复接踵而至,双方血仇就此接下。
一个安普顿本地的大型帮派对付一位来自旧大陆的能力者,所有人冷眼看着这场冲突,并且开始对这次冲突下注,看这个女人能坚持几天,甚至已经有人上门请求那个势力活捉女人,以此来满足自身的需求。
但接下来的情况令所有人大跌眼镜,三天之内,这个大势力的实力不断遭到削弱。
帮派内的半数以上的能力者被人斩杀,由普通人组成的中层干部也在不断死去,他们尸体在第二天凌晨便会出现在地下世界的闹市中,这整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那三天的晚上,黑暗中不断有惨叫声发出,接着便是勉强保存完好的尸体。三天过后,那个势力的首领亲自带人来到女人的下塌处,请求停战,于是在第二天,他们的尸体也出现在闹市中。
继承了首领位置的人还未暖热位置,便立即找上了地下势力的实际掌控者,赫尔曼。
这不仅是一个名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安普顿地下世界这应该是与“皇帝”类似的称号,是地下世界对那个女人的尊称。
赫尔曼在了解这件事情的原委后便派自己的使者,在付出极大的代价后,赫尔曼与女人达成了协议。
女人不再报复,但在她离开安普顿港的那天晚上,那个大势力的驻地被一场大火给烧了个干净,并且当初派出的使者也死在了一个角落里。
事后赫尔曼派人过去检查,当看着那些明显死于外伤的尸体时,他们选择了沉默。
安普顿的势力和信息更迭极快,几年过后,没人会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议会也对整件事进行了封锁,对于安普顿地下世界来说,这相当于一件丑闻。
没人会关心一个底层帮派的生死,大型帮派灭亡所造成的影响也就相当于一个普通的节日,但唯独这件事,却在安普顿的地下世界中留下了深远的影响,因为造就这些的是一个外来者,还是一位旧大陆遗民。
高级能力者的实力有多强,在军方的档案中,高级能力者的战力相当于一辆坦克。
但这辆坦克在巷战中却有着远超常人的机动能力,卓越的破坏力与机动能力,再加上巷战的天然环境,让能够杀死她的武器很难发挥出作用。
能够摧毁坦克的武器自然能够杀死一位能力者,但在巷战的环境下,在能力者眼中普通人笨重的就像是一辆老式水箱。
里德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他曾是那个帮派的干部。那几天里,他每晚都会怀揣着恐惧入眠,一个帮派的战力代表是麾下的能力者,而这也是鬼白衣的重点猎杀目标。
当那件事情被赫尔曼摆平时,他们松了一口气,但谁知当夜晚降临时,冲天的大火将黑暗驱散,也照亮那位手持长刃的身影。
那场大火成为了他的梦魇,即使他在那场大火中获得了恩赐,也无法忘记此事。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按照预定计划动手!”当看到那个熟悉的标志时,里德脸上一喜,像是沙漠的旅者看见了绿洲。
但随后,压抑不住的愤怒让他原本就狰狞的脸庞变得扭曲起来。
他很愤怒,偌大的血牢结社,拥有着十数位能力者并且接受过恩赐的神甫们,竟然无法阻止那个家伙在地宫中大开杀戒,更是让他差点死在她手中。
他知道他的同伴对他有些不满,但他没有想到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下他们还敢坐视不理。原本他还想借助结社的力量,将鬼白衣留在这里,然后由他亲手斩杀。
想来那应该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情,昔日的仇人,向他卑躬屈膝,请求着他的宽恕,而他则可以随意蹂躏着她的肉体,达成最初的目标。
这样想着,里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很快手臂的剧痛把他拉回了现实中。看着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里德眼中便浮现一抹后怕,随后便是劫后余生的暴怒,现为这一切美好的愿景都毁了,就是因为那群家伙的自大和冷眼旁观。
越是这样想,里德的心中便越是生气,于是他一脚踹开大门,大声吼着,宣泄着他的愤怒与劫后余生的快意。
但当里德看清房间的全貌时,整个人便陷入呆滞,他无力的靠在墙上,浑身冰凉,像是有蛇在他的血管中游走着,带走他体内的热,使他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