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XX与××

山岳墓场的地下空间足够广大，高度也可以容纳下外道魔像。

但身处数十米深的地下，通风能力非常有限。

原本这里没什么人需要呼吸，并不会让宇智波斑感觉气闷。但从仙水开战以来，为了让带土随时处于火海保持虚化，大范围的火焰一直在消耗这里的氧气。

原本仙水自己也处在这个环境中，也没什么时间去挖一条给自己专用的通气管道。

在意识到作弊的带土难以击败后，才找机会钻出去，又带着仙术火海从天而降，砸出一个通风口，然后自己堵在了这里。

表面上火海威力似乎并不算太强，但这其实是被仙水控制着不逸散的打出了笔直的深井，进入地下后又以扩散为主，才让斑的须佐能乎挺了下来。

毕竟止水也在这里呢，威力太强的爆炸或是燃烧，身处地下封闭空间的止水同样会被波及。

“呼……呼……”宇智波斑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即便自己年老，也不应该喘成现在这个样子！

“……难以察觉的毒素吗？似乎威力也不是很强。顾及你的同伴吗……？”斑的目光在仙水与宇智波止水间瞧了瞧，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

“一天时间遇到两个有趣的小鬼……不能尽兴真是太遗憾了……”

宇智波斑高傲无比，一生只承认败于千手柱间手下，心里还不服！

没想到老无力之时，又败在了个十几岁的小鬼手上。

他仍然不服，但败就是败，没什么不肯认的。

自己不是最佳状态，对方也没有故意来切自己的生命管子……

宇智波止水在打算搏命之前没有动过管子的念头，仙水忍作为战斗智商极高的人也不可能没注意到。他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点了点那面可疑的墙壁。

结果仍然选择了偏向忍者的“正面打法”。现在更是反过来利用了属于己方的“地利”，把胜机抓在了手里。

“能正面打败我的须佐能乎，看来是必须要承认失败了呢。”宇智波斑尽量平缓呼吸，只留下了最低限度的须佐防身。

“真是了不起的判断啊，忍。呼……多嘴问一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宇智波止水一样收回了须佐分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应该不会，放心吧。”仙水给了止水一个安心的眼神。

又看向了站在火海中的带土，：“你……也许能多挺一会儿？还有什么办法吗？”

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虚化时，真身实体是不是在神威空间里，那里好像有空气可以呼吸。理论上还是憋不死他的……

但他本来就要走随时可以走，只是宇智波斑要扔在这里了。神威可没法把斑本人，管子，外道魔像这么大的东西一起打包带走。

“呵呵呵呵……我难道还会找什么借口狡辩吗？你们赢了小鬼！”宇智波斑的话语暗暗制住了带土继续硬抗的心思。

在热浪扭曲空气是火海中，带土似乎也冷静了下来，漫步穿过火焰，穿过了斑的须佐能乎，站到了斑的身边。

斑伸手扣下了自己仅存的写轮眼，放在了手中。带土看了一眼，空间扭曲中把眼睛收走了。

“遗言吗？我还以为这时你可以抓紧时间宣扬你的理论呢……”仙水漂浮着靠近了一些。

“哼哼，说笑！那与求饶有什么区别？”紧闭双眼的斑歪了歪头冷笑，双眼尽失也不改狂傲神色。

仙水忍叹了一口气。：“不处在绝对强势的地位就不与人说话，没有绝对压制的能力就觉得交谈毫无意义，你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吗？你仿佛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别人一样。”

斑愣了愣，然后回答：“这世上大部分都是愚昧之人，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资格探寻真理……与蠢货浪费口舌没有意义……”

“这里的人真的是蠢货吗？”仙水轻笑了一声，扫到了带土的身影。“啊，好像确实有。”

“先入为主的宣判了别人的错误，然后把我的追随者打上蠢货的标签，我们好像没什么区别？”宇智波斑又哈哈笑了起来。

“啊……你说的对，我道歉。”仙水无所谓的点点头。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呀……虽然你其实也有自己的道理在。】

………………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的矛盾，其实很类似公平与自由的矛盾。

这两个都是堪称美好的词汇，但本质上是对立的。

过度的自由，会导致强者对弱者的压迫。并不自由。

过度的公平，会造成弱者对强者的压迫。并不公平。

千手柱间过于重视结果的公平，而忽视了过程的公平。强行制造的和平没有真实存在的基础。

忍村与忍村之间是不平等的，忍村内部大家族与小家族、平民，也是不平等的。他们资源不平等实力不平等，连最基础的多劳多得都无法保证。

各个忍村也都觉得自己也有资格生活在火之国那样适合生存的土地上。而柱间可以磕头，也可以分发尾兽，但那些东西终归算是他自己的。

他无法要求已经拥有的木叶村割舍自己的利益去公平给其他忍村。

柱间想要公平却不知道该怎样公平，于是在他死后，虚假和平轰然崩塌。

宇智波斑则是另一个极端，他认为最强者选择的路线，其他人只要跟随就可以了。

只要做决定的是最强，选择的路线又是为了大家好，就没什么可质疑的。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斑确实可以拍着胸脯问心无愧的说：无限月读可不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利。

如果没有外敌和外星人，无限月读也确实可以当作一条正常国策讨论讨论。与科幻世界中的意识上传全民飞升进入数字世界区别也不算很大。

关键是忍界没有类似的学术积累。

两个个体一拍脑袋想出的解决办法隐患多如牛毛。

千手柱间没意识到自己可以做出一点“成果”是靠的个人实力强横，唯一匹敌的对手也愿意帮助他。他其实靠的“斑的做法”达成了目的。

斑也未必意识到，自己强行想要推行下去的无限月读，是为了在虚幻世界实现柱间期望的那种公平。让每个人都得偿所愿。

两人彼此对立，却又不知不觉活成了对方的模样。

一堆烂账！

仙水捏了捏眉心一阵无语。

宇智波斑也沉默了下来…………在这种环境下，失败者大肆宣扬自己的理论思想，就是在求饶期望对方高抬贵手。宇智波斑不屑为之……也不觉得失败者有这个资格。

“罢了，就这样吧……。”斑靠在椅背上，向带土挥了挥手。没有嘴硬的去说什么暂时，我还会回来的之类狠话。

防护周身的蓝色须佐能乎摇晃了一下，寸寸崩塌。

带土也不再说话，带着漩涡面具看不清表情，只是用腥红的眼睛把所有人看了一遍。眼中的空间漩涡扩大，准备把斑的肉体和自己一起卷进去。

“带土！”宇智波止水突然高喊了一声。

在带土本能的移动视线看向他时，宇智波止水的左眼中，四角风车的万花筒图案诡异的逆时针旋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