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念咬紧牙关,几乎使出了全身的灵力,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撼动江玉书分毫!
对方一脸轻松,仿佛根本没有使出什么气力,反而自己的灵力在不断消耗……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自己真的会因灵力亏空重伤!
意识到这点,了念只好往后纵身一跃与江玉书拉开距离。
八人好歹也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彼此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太少,自然有着足够的默契。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了念出手的时候其他同门才并未出手制止,包括其中看着最为成熟稳重的了忘也同样。
看来……
今天这个邪魔歪道,自己是当得当,不当也得当了。
“了念大师好端端的竟突然朝着在下发出进攻,若非在下反应灵敏只怕此刻早已成了了念大师的杖下亡魂。”
江玉书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不疾不徐地开口:
“都说出家之人不杀生,可在下方才却是从了念大师身上感受到了十足的杀意。”
“看来所谓的不杀人也不过只是随口说说,毕竟表面披着一层和尚的皮,谁又能保证是真的心系苍生想要度化世人的真大师,还是说借着这样的由头为自己谋取私利的假僧侣?”
言语之下的潜台词,不外乎就是暗示了却等人是假僧侣。
毕竟这般的容易恼羞成怒,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一位得道高僧应有的姿态。
众人心里虽然不至于立马选择站在江玉书一方,但对了却等人却也秉持了半信半疑的态度,全都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或许想要看看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以及事情是否会出现转机。
不过更多的,实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只要不波及到自己,还能坐下来边嗑瓜子边看,就跟在欣赏电影似的。
“施主何必在这里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既然施主如此执迷不悟,那么我等也只好出手了,阿弥陀佛……施主勿怪,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了忘说着,语气尽是无可奈何,脸上也透露出这样的神情。
仿佛他们做出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当真是将“道貌岸然”这个词彰显得淋漓尽致,连江玉书也自愧不如这般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
“了忘大师这是打算以多敌少吗?如此一来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难道不怕天下人嗤笑诟病?还是说了忘大师一个合体巅峰的存在,会害怕我这一小小出窍境界的修士?”
江玉书笑着,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在对了忘揶揄。
果不其然,当这话出现的瞬间,原本安静的人群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都纷纷议论起来。
别说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了。
一个合体巅峰的修士,居然还联合其他境界的修士一同出手……
本就是实力上的碾压却还如此不放心,难道自己的境界都是靠嗑药强行提升,实则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甚至佛法无边……该不会,全都是假的吧?
众人之中,有人做出这样的猜测,恰好被江玉书听见。
了忘等人虽然上了年纪可好歹也是一名修士,五感异于常人,再加上境界加持哪怕此刻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更别提那些交头接耳的议论。
自然,都被一字不落地听了去,使得性子颇为有些急躁的了念不由握紧了自己手中的九环禅杖。
——又在这里妖言惑众!
这怕不是什么魔道,而是狐妖与人类的孩子吧!
可恶!
了念咬牙切齿,在心中复议。
本就性子略微有些急躁的他着实忍受不了那些妄加猜测,便是提着九环禅杖想要朝江玉书攻去,但却被了忘发现及时出声制止,也让原本打算合力凝结出阵法的几名同门全都住了出手。
紧接着,便自己径直朝着江玉书所在的方向走去。
谁也不清楚他的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江玉书没有着急出手,反倒是将剑收起负在了身后,如此一来算是礼数,二来也是表示自己并非是什么喜欢一言不合就动手之人。
他的表现跟之前了念的表现对比……
称得上高下立判。
“不知了忘大师此举是何意?难道是要与在下握手言和吗?”
“非也。不过,老衲倒是有一提议,玉书公子不知可否听老衲一言?否则若果真动起手来,难免会波及到其他无辜的群众,老衲并不愿看见这点。”
“可你的同门方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再来说岂不显得有些马后炮了?”
“了念性子的确冲动了些,老衲待他向玉书公子道歉,还请公子能够给老衲几分薄面姑且原谅他方才的过失。”
“我要是再不原谅,是否就显得是在咄咄逼人了?”
江玉书心中嗤笑。
连道歉都不是了念自己道的歉,哪有什么诚意可言?
况且,他以为自己是谁?
凭什么要卖他面子?
还是说因为境界在自个儿之上,就能认为所谓“给老衲几分薄面”,实则是他给自个儿薄面,以免不给的话动起手来,自个儿招架不住?
看似是在商量,可实则却是在威胁自己……真是好一个“大师”啊!
江玉书不是会轻易投子认输之人,他淡淡一笑反问:
“若是在下不给了忘大师你几分薄面,是否就代表大师你不得已而为之,要跟在下动手了呢?”
“阿弥陀佛……若果真如此,老衲也只得这样做了。”
“口口声声称我堕入魔道,后来又改口我与魔道为伍,再之后又是各式各样的帽子扣上,实则真正道貌岸然的应当是大师你吧?大师啊,你着相了——”
江玉书缓缓说着,言罢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若非是他长相年轻俊朗,光是从方才的语气来看指不定会让人以为是什么隐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