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怎么不吃啊?”咏梅的俄罗斯大嫂汉语说得很流利,高挑的个头、金色的长、雪白的皮肤,看得任功成一愣一愣的。
“噢,我吃素。”岳文笑着伸手在头上比划了一下,那意思是和尚也吃素。
“噢,你们与尼亮是朋友?”大嫂又把白蘑转到了岳文跟前,亲自给他布菜。
“谢谢,谢谢,”岳文礼貌地站了起来,“我们是同学,大学四年的同学,最要好的同学,没有之一。”
尼亮显然也听到了这番话,他附在咏梅耳朵上说了几句,咏梅眼波流动看看岳文与任功成,又看着尼亮,眼里尽是柔情蜜意。
回到了满洲里的主场,咏梅比在秦湾时放得开,少了矜持,多了活泼。
“噢,你们做什么的?”俄罗斯嫂子似乎对岳文很感兴趣。
“我在秦湾开区工作,……”
“他是秦湾开区交通局的……,”尼亮又要补充,岳文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
门又开了,酒品是用车推进来的,是那种紫铜做成的轱辘车,“白酒,红酒,啤酒,你们随意,秦湾的啤酒我们这里也有,把六粮液打开。”咏梅的大哥笑着指指车上的白酒。
到了内蒙,原本是打算喝几碗马奶酒,却没想到人家太好客,拿出手的依然是六粮液。
“大哥,我不会喝洒,他最能喝,”任功成奸笑着一指岳文,“他代表我们了,是不是四哥?”
尼亮眨眨眼睛,看看咏梅又看看盯着他的咏梅的阿爸,“老五,大哥这么热情,我们得喝,你多少喝点。”
什么叫多少喝点?
“这个叛徒!来前讲得好好的,他到这又装大尾巴狼了!”任功成暗骂,他本来想让岳文先试试对方火力,可是现在看看二哥一脸不满的样子,他明白,他自己先暴露于火力之下了。
二哥看看他,举杯站了起来,他的手很大,这小小的玻璃杯在他手心里显得过于袖珍。
“阿萨如勒满赛恩,赛路尔外冬赛恩,阿哈都他那儿太干,耐尔兰索亚嚯嚯,赛路尔外冬赛蒙衮唷洪达干丹……”
浑厚悠远的蒙古长调让在座的秦湾来的红男绿女忘记了喝酒,都沉浸在这异域的风俗与风情中。
二嫂笑着手捧哈达,先是走到了尼亮跟前,低头弯腰,双手将哈达和酒举过头顶。
尼亮看看咏梅,又看看他的阿爸和额吉,笑着接了过来,用右手无名指蘸酒弹了三下,然后再沾酒抺一下自己的前额,他笑着一仰头,一杯白酒一扫而光。
岳文和任功成也学着尼亮的样子,喝了酒后脖子上就披上了哈达,三兄弟都很享受,张倩与咏梅看着三人,拿出单反拍起了照片。
咏梅的大嫂又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吃菜,咏梅的二哥看着大家,自己举起了杯子,一杯,两杯,三杯……先喝了五杯,这就是一斤半了,他笑着向咏梅大哥伸了手掌。
尼亮与咏梅悄悄说道,“我能少喝点吗?”他自己的酒量他有数,咏梅也有数。
“不能。”咏梅很认真也很严肃地道。
“这是大哥新巴雅尔,这是大嫂尤利娅?萨维奇娃,我,苏日拉昆,这是我的老婆格根塔娜。”
阿爸和额吉慈祥地看着他们,却没有说话。
几个兄弟笑着看着二哥,不住地点头,咏梅看看尼亮,有心想提醒一下,又笑着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