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张脸赫然就是余青青!
那他们岂不是冤枉错了人?
还是当着正主的面辱骂那种,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爷爷啊,真是见鬼了。”
阿迟咽了咽口水,手指遥遥指了指:“真假余青青,居然都让咱们给碰上了。”
老人家颤颤巍巍用手指敲了敲他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啊可长点心吧,若非是那少女心宽大度,我们早就死啦。”
阿迟捂着脑袋泪眼汪汪点头。
他这顿打挨得不亏。
少年人想起来初遇的时候,他被醉千秋欺骗,不仅对余青青没个好脸色,差一点就大打出手,甚至还在少女面前痛骂“走狗余青青”。
结果她不仅没有丝毫芥蒂,还救了自己和爷爷。
完全没放在心上似的。
阿迟脸颊有些滚烫:“待会我就给她赔罪道歉。”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不远处那些寒甲军已经悄然而至。
下一瞬,狭小漆黑石洞里,突然之间又多了个人影。
阿迟:!!!
“噤声。”
裴昭霖嗓音很冷,他身上那股浓重血腥味还未彻底散去,整个人看上去比那恶鬼面具还要恶鬼。
阿迟立马不敢说话。
他很怕这位冷血少侠。
阿迟又伸头看向了外边,只见那少女陡然间由那副懒洋洋不正经的模样,变得相当美艳蛊惑人心。
有些寒甲军看这场景便提出质疑:
“余小姐,此处看起来并无危机,您何必紧急动用我们?莫非是为了消遣不成。”
“我看未必,我分明记得余小姐今日出城门的时候穿着一身薄纱裙,现在这会却又换了身装扮。”
“难不成这女人是戴了人皮面具假扮的余青青?”
……
但说完那最后一句话的男人,霎时间瞪大眼睛,一柄软剑破空而来。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跌落马下惨死,心脏被人一剑捅穿。
“你们这群办事不利,还没什么脑子的东西。”
余青青微微抬起眉梢,那双眼睛便露出一抹惊艳绝绝的意味来。
她妩媚一笑,嗓音高高在上带着鄙夷。
“若我是假的,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做到这般以假乱真,甚至连我的形态都能捏造得一模一样。”
“至于这紧急召令——”
余青青话锋陡然一转,她举手投足间都泛着冷香。
“今日我奉命在此诛杀违抗安梁王命令的乡野村夫,结果遇见几位刺客埋伏在此,险些要了我的性命。”
“若非殿下为我留了这点煞气防身,等你们这群蠢货赶来,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她指尖微动,那股漆黑煞气便凝聚起来。
余青青歪头,用长剑指着那具尸体道:“既然质疑我是假的,那不妨说说看除了我,还有谁能拥有安梁王裴昭霖身上的那股煞气?”
“若不是陈家村尚且有殿下的口谕任务未完成,我定要好好治一治你们的罪。”
余青青表面是个妖艳贱货,但实际上内心紧张到不行。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不会真的相信。
她内息时刻流转在体内,随时准备好了就跑路。
敌方人太多,三十六计走为上!
但是这话一出,对面那群寒甲军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毕竟他们亲眼所见这几日余青青是裴昭霖跟前的亲信,而那独一无二的煞气,也确确实实出自安梁王。
空气有瞬间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领头人抱拳道:“……是我等对余姑娘多有逾越,望姑娘海涵。”
他认认真真打量着余青青,见那少女言语婉转间皆是婀娜动人,像朵带刺且有毒的花。
虽然在浮屠塔上只远远见过余青青几面,但她确实是这股做派,至于衣裳换不换的,在煞气面前都没什么意思。
毕竟谁还能仿造那煞气不成?
“若是陈家村有需要我等的地方,寒甲军现在就能听候差遣。”
余青青闻言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她缓缓松开紧紧攥住的指尖。
终于算是蒙混过关。
谁都不知道这弹指一挥间的时间里,自己脑海中想了多少种逃生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