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父王又犯了‘马上风’,忽然惊厥过去,怎么都唤不醒,眼见是不行了,求陛下开恩……”
纣王暗暗摇头,他昨晚去施法时,姬昌还算精神,本来打算过几日再赐他一枚“鹿血丹”,不料连一天都没撑过去?
一眼瞥见桌上酒壶,便拎起来,兑换了十枚“鹿血丹”,丢进酒壶。
以仙力化开药力,吩咐道:
“不必惊慌,你父王怕是操劳过度了……朕会颁旨,让国子学的课业稍停一停,姬爱卿毕竟上了年岁,不可太劳累了。朕这里有一壶仙酒,方才已融了丹药,可以固本培元,拿去吧!”
伯邑考愈发羞惭,国子学的课业本来就不多,父亲又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哪里会因为这个得“马上风”?
他是个谦谦君子,终究要为“长者讳”,也没敢说实情。
当即磕了头,双手接过酒壶,感激涕零。
纣王又说:
“今晚须得连喝三盅,今后若有不适,喝一盅即可。此仙酒大补,切勿多喝,姬爱卿喝多了,恐怕故态复萌,反倒伤身!”
伯邑考俯身再拜,哭道:
“谢陛下隆恩!”
心中颇为纠结,父王早就“故态复萌”了,只是陛下还不知道。
日后若是听说,岂不是欺君之罪?
想了想,终究决定坦白从宽,叩首道:
“启禀陛下,臣父子二人有欺君之罪,陛下不知,父王早已‘故态复萌’,又贪恋美色,劝而不得,还请陛下降罪!”
“这算什么欺君?”
纣王笑道:
“你们父子二人,就是喜欢给自己下罪。姬爱卿已经八十有七,早知天命,既然不听劝,便好好享受吧,可从西岐多传些美人来,这药酒没了,朕想法儿再去讨便是!”
伯邑考羞惭无地,哭着走了。
苏小小换了身裙子,从后殿走出,怯怯的看了一眼纣王,忽然走到身前,“噗通”一声跪在面前,垂泪道:
“陛下,小小做了坏事!”
纣王笑着将她拉起来,轻轻放在膝上。
一手环着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一手替她拭去泪花儿,柔声道:
“怕什么,你把天捅破了,朕也能补!”
这牛皮吹得,你是女娲啊?
只是苏小小就吃这一套,顿时芳心一片熨帖,潸然泪下,哽咽着讲了一遍姜子牙收五怪,她又如何惩罚之事。
纣王笑道:
“这么点事儿,也值得你哭一场?”
在她湿润的睫毛上吻了一下,又凑到她耳畔,如此这般嘱咐了一阵。
苏小小顿时破涕为笑,娇嗔道:
“陛下,你好坏哦!”
次日,平阳大将军黄妃忽率“娘子军”出南门围猎,旁晚时分,便驻扎在距南门三十五里的宋家庄,宋异人身为巨富,自然率一众家丁抬着酒食、点心入营劳军。
事毕,黄妃便带了一个侍女,去宋府道谢。
这侍女,自然是苏小小了。
西宫娘娘驾临,宋府蓬荜生辉,宋异人感激涕零,便率妻儿子孙在院中接驾,便连数月不出房门的姜子牙夫妇,也被家丁搀扶出来,抖抖索索给黄妃磕了头。
礼成,黄妃居正堂而坐。
见姜子牙垂垂老态,形容枯槁,神色萎靡,便问道:
“宋异人,这位是你叔父么?”